「她推傷弟弟,難道我還要安撫她不成?你是私心公心我看不出來,我只知如今嘉敏與澤念姐弟嫌隙已生,都拜你所賜。」宋氏按住桌面,氣得哆嗦,「浩武年歲已大,我也不是他親娘,管不住他我便罷了,但是嘉敏澤念是我二房子孫,我斷不容許他人打主意。你若喜歡孩子,便自己生去!」
這一話便戳到大房痛處,秦婠怒及待要再爭,卻聞老太太已喝出聲來。
「你們吵夠沒有?不過是兩個孩子爭搶玩鬧,多大的事,也值得你們這般吵鬧?」沈老太太走下榻來,氣勢沉重如山,「清露,把澤念帶回去吧,請個大夫好生瞧瞧,至於嘉敏,縱是玩鬧也不該對弟弟下手,就罰回屋裡跪上半日,禁閉三日反省。」
「老太太……」秦婠看了眼沈嘉敏,想替她爭一爭,要這么小的孩子跪上半日,她哪裡吃得消。
「好了,就這樣。」老太太又朝秦婠開口,「秦婠,日後嘉敏與澤念之事你不必再管。」
秦婠抬眸,卻見老太太目光望向沈嘉敏,又向她隱隱搖頭,她忽會過意來——今日她在這裡爭得越多,說得越狠,回到二房,受苦的便是沈嘉敏。
「是。」秦婠咬咬牙,低頭應下,不再爭辯。
老太太這才閉眼坐回榻上,揮揮手:「都退下吧,我乏了。」
一場鬧劇這才結束,邱清露抱著沈澤念,黃媽媽牽著沈嘉敏,都跟在宋氏身後,秦婠瞧見黃媽媽將沈嘉敏那小手攥得死緊,已箍出一圈紅印來,沈嘉敏回了一次頭,目光有些求救的意味,到底沒哭沒叫,很快又轉回頭去。
秦婠瞧得難受,沈浩武過來,小小年紀也學大人般嘆氣:「嫂子,之前師父吩咐盯著敏兒,我去找過她幾次,黃媽媽都看得緊。我聽我姨娘說,敏兒常被阿念欺負,四周的婆子丫鬟沒人幫她,倒還常合著阿念欺負敏兒,所以她不愛呆在芷園,常常偷跑出來找我。」
秦婠聞言愈發心疼,可二房的事,別人的孩子,她無從插手,多說幾句話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便只得將那憐意按下,與沈浩武說了兩句,便自回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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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五月,沈家又翻天覆地地忙碌起來,沈芳齡的婚期臨近,一應事物都要準備起來,再過十日又是春闈放榜之期,舉家上下都替沈浩文捏著心。
秦婠自也忙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