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寄,我不走。」秦婠回頭,腦門磕上他的下巴,卻也無暇他顧,「他們抓了個人要帶到此地問話,我懷疑……懷疑那人是沈浩初,我想看看。」
她想了很多種可能,對方抓她的原因,適才聽那火統領提及清州,她方覺此事可能與沈浩初有關,那麼抓她便有可能要威脅沈浩初,亦或是有其他作用,他們現下又抓到另一個活口,那極有可能是沈浩初。
這個想法讓她狂喜,而這喜意壓過這種種惶恐懼怕,危險也變得微不足道,這世上總有些人事物能叫人豁出性命,無懼生死,沈浩初就是她心裡的勇氣。
「你……」何寄攥緊拳又鬆開,「太危險了!」
她有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堅持。
「我不怕,但我也不想拖累你,你先走吧。」秦婠小聲道。
一點點的希望,哪怕是荒唐而微渺的,她也願意去求,只要沈浩初沒死。
何寄盯著胸前小小的腦袋,想她真是可惡,他既然為她離京,陪她遠赴廣澤,又怎會在這時候扔下她一個人?他做了這麼多,她卻不曾回頭看過他一眼,甚至不願在危急時向他開口求助。
如果可以,他也想像上輩子那樣扔下她。
但他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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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亮起,那伙人在村中搜過一遍,並沒發現半點人影,去追馬的人也回來,雖然如願追上了馬,卻發現馬上空無一人,才道被人給騙開。
雖然搜過村,但為謹慎起見,火統領還是拔出四個手下在村里各處巡羅,何寄只得帶著秦婠東躲西藏,避開他們的耳目。
到了天大亮,遠處又有馬蹄飛馳而來。秦婠與何寄悄悄伏在路旁的樹林裡暗中窺視著,只見遠處來了五匹馬,其中一匹馬上果然趴著個受傷的男人。她眼見那血從男人垂軟的手臂一路滴下,到底沉不住氣差點要跳出去,卻被何寄按住了肩頭。
那男人的衣裳確是沈家的,但頭垂在馬的另一側,秦婠並不能看到他的模樣,無法確定是何人。
「火統領,這廝嘴巴硬,用了刑也撬不開。」有人從馬上翻下,朝火統領復命。
「這人傷得如何?」火統領問道。
天已亮,秦婠已能看清,這火統領年約三旬,高大壯碩,下盤穩當,是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