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得沈浩文既驚且愧,卻不敢多言,只複雜萬分地開口:「浩初……」
「沈家的事,沈家自己解決,無謂多牽他人。秦府馬上有喜事,都是親戚,若是鬧開也不好。」沈浩初笑著解釋,隱晦地指明秦家要與江南王結親,秦婠也姓秦,若是出了意外,也要影響兩姓交好。
「侯爺既然如此說,那便憑侯爺一回。」那護衛咧唇,代沈浩文拿了主意。
話已至此,沒有瞞的必要了。
「侯爺請。」他又做個「請」的手勢,立時有人將沈浩初的坐騎牽來。
沈浩初翻身利落上馬,朝秦望拱手:「舅兄,拜託了。」
秦望鄭重回禮,不語。沈浩初又回頭看了眼已闔上的車門,雙腿一夾馬腹,高喝了聲:「走吧,回府。」人已策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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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嗎?」
隔著馬車壁,秦婠的聲音又低又沉,一掃前兩日的鬆快。
「走了。」秦望回答她。
車門被人用力推開,秦婠從車內鑽出,雙眸死死盯著前方人馬消失的方向。
「秦婠,發生何事?那些人不是沈家的護衛。」何寄沉默許久,終在此時出聲。那起人下盤很穩,武功不弱,沈家的護衛可沒這樣了得的武藝。
秦婠緩慢搖頭:「那是江南王的人,沈家被江南王暗中控制了,用以威脅……」
她說著忽然想起什麼,看著何寄,道:「用以威脅侯爺。」
何寄覺得她的目光有些憤意,可不及細想,整副心思已被她話中內容牽扯。
「哥哥,走吧,我們先回家,再作打算。」秦婠朝秦望道。
雙目所及,是熱鬧街市,路人往來忙碌,酒菜馨香四散,是京城最常見的景象,平凡普通,如今卻暗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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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最快的速度抵至秦府,秦婠飛快跳下馬車。府外前的門子正向秦望行禮:「二公子。」認祖歸宗的儀式雖因他離京而往後延遲,但秦府的下人們早都認清這位風頭正健的新科狀元。
「大姑娘?這是……」見到秦婠風風火火地跟著秦望往府里走,下人們大為詫異。
可秦望與秦婠誰也沒理,徑直入府,往端安園走去。回秦府的路上,秦婠已將沈家之事與秦望說了大概,知曉事態緊急,秦望無半分猶豫,立時就帶她回府打算見秦厚禮。
「祖父那邊交給我,我會說服父親與我一起去見祖父,你只管辦好另一樁事。」一邊往端安園走,秦望一邊道。
「有勞哥哥。」秦婠快步走著,不去想沈浩初現下如何,只將心思放在眼前之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