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聽尊意。」卓北安仍是眉目不驚。
陸覺振袍而行,步履才出,身後就有人急匆匆跑來,附耳數語,陸覺的神情驟變。
「回稟卓大人,常山已經抓到!」與此同時,有人抱拳回稟卓北安。
「帶回大理寺一併審問吧。」卓北安點點頭,並無特別喜色。
陸覺卻已腳步踉蹌,再無先前氣勢,恨恨看了卓北安一眼,跟著人走了。
「北安叔叔果然料事如神!」秦婠躥到卓北安面前道。她不得不佩服卓北安,憑著李品說的一句「兇手眉骨有傷」與火災現場找到的幾枚腳印,就已經確認了縱火之人身份乃是應天府內跟著陸覺行事的一個衙役常山。
「記性好而已,沒有什麼。」卓北安微微一笑。
說來也是湊巧,他去應天府索要卷宗時恰見過常山,偏他天生有些過目不忘的本事,對人面尤其記性好,所以記下常山的面容,李品說的時候,他就已將目標鎖定此人,只不過文書庫的鑰匙既有兩把,一把在當時去解手的李品身上,那另一把肯定是陸覺手裡的,所以主謀者極有可能是陸覺,這才有了今夜圍困應天府,實則抓捕常山的行動。
常山落網,一經審問,自會供出前因後果,陸覺必逃不得。而陸覺又牽扯喬宜松,他們便有能正式拘捕喬宜松。
秦婠知道他謙虛,還要說話,卻聽身後傳來涼涼的聲音:「我勸祖父勸得嘴都幹了,才把他老人家請來,怎麼沒見你誇我一聲?」
秦望心裡頗不是滋味,找回妹子的時候,他滿以為自己會是小丫頭最親近的人,不料有個沈浩初,人家是丈夫,他也說不了什麼,那就排第二位吧,誰知……好像他連卓北安也比不上,在小丫頭都要落到三名開外去了。
這哥哥當得憋屈。
「哥哥英明神武!我輩凡人自當仰望!」秦婠立刻跟上。
秦望「嗤」一聲:「少和我說這些,你個姑娘家的在外頭整宿未歸,這像話嗎?還不快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跟著北安叔叔!」秦婠聲音大了點,引得正與屬下交代事情的卓北安詫異望來,秦望也怒瞪著她,她又慫地縮回頭放輕聲音,「侯府的事仍未解決,侯爺還在險境之中,我不回去,這裡沒人比我更熟沈家的情況,我留下可以幫忙,就算幫不了忙我也不會添亂,哥哥,你讓我留下好不好?」
秦望瞧著她那雙眼,晶亮可憐,眉間籠著憂色,決計不會離開的模樣。
他無奈點頭,只那頭才點下,就聽秦婠大喜的聲音:「就知道哥哥最好了,那我走了。」人一溜煙又跑去卓北安那邊——等會,就算要留下,她要跟的也是他這當哥哥的吧?跟著卓北安算怎麼回事?
卓北安正和秦厚禮與孔正二人說話,秦婠看到自家祖父與父親的眼刀掃來,她不敢上前,默默等在離卓北安三步之遙處。天色愈發亮了,時間不多,幾人只匆匆談了兩句,秦厚禮與孔正二人便相互謙請著離去。
「孔大人,同朝為官多年,這還是第一次你我二人一起上朝,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