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再進宮吧,否則進了宮又沒得吃。」秦婠更加心疼,這人白天家事公事兩頭跑,到夜裡還要被皇帝召進宮議事,鐵打的筋骨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不用了,來不及。」他摸摸她的臉,真想好好陪陪她,可惜那案子還在審,又牽涉江南王,一時半會都了結不了,他不得空閒。
「皇上也是,一點不知道疼人。」秦婠悶悶低下頭。
沈浩初失笑:「你知道疼我就可以了。」
秦婠撅了嘴,很快又朝外頭喊:「秋璃,包兩包點心讓侯爺帶著路上吃。」
秋璃隔著門帘應了聲,自去準備。秦婠已掀被下床,趿了鞋要替他更衣,沈浩初捉住她的手,道:「你傷著,不用你來。」秦婠掃開他的手,自去解他腰間革帶,小手輕輕一動,就環著他的腰將革帶解下,沈浩初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沒多久,衣裳已經換好,秋璃亦將包好的糕點拿來,秦婠親自遞給他。
「這包你帶著路上吃,墊墊肚,等回來我再給你做別的,另一包……」她頓了頓,低頭,「北安叔叔會和你一道進宮嗎?」
從大火那日起,她就再沒見過卓北安了。
沈浩初明白她的意思:「嗯,我會交給他。」
「沈浩初,我……」她張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兩個卓北安,同樣的性情、脾氣,雙份的好,可她只能回應一個。雖說與那一位之間並無私情,但這段時日他對她的諸多維護,若單純以恩義來論,卻又失之真心,她還不了,給不起,只能略盡綿薄之心,盼他安好。
「我明白,你不必解釋。」他摸摸她垂在自己胸前的腦袋,對過去的自己,他何嘗沒有那份愧疚?
秦婠輕輕推他:「好了,快進宮吧,天色不早,再晚就錯了時辰。」
「別等我,早點睡。」他俯頭在她頰上啄了一小口,轉身離去。
秦婠臉紅紅地看著人離開,半晌才回過神來。
————
日暮時分的火燒雲十分壯烈,讓在園子裡走到一半的秦婠駐足,她又想起那場大火。
「明煙姑娘可好?」輕嘆一聲,她問跟在身邊的蟬枝。
大火之後,明煙亦被接回這裡。
「還好,就是一直在……在浩允公子的靈前守著。」蟬枝回道,按輩份,沈浩允是嫡長孫,她對他的稱謂有些拿不準。
秦婠並不在意這些,只道:「讓人多照看著她些,勸勸她。」話雖如此,可秦婠知道旁的勸慰大抵是無用的,有些痛,只能自己走出來,一時有些唏噓,她又問,「芳潤與芳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