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得什麼人才能有這種毅力在下面待上幾年啊?
他是嗅覺失靈嗎?
裴虎比他先下來,多呼吸了幾口地窖中的空氣後,立刻就被熏到兩眼翻白,不能呼吸。
「操,這味道怎麼那麼猛。」
「不行,下都下來了,這麼上去豈不是白來了。快點,捂著鼻子趕緊著把這都給轉一圈,好歹要找到點東西。」
他們倆硬憋著一口氣,把這個十來平的小空間翻了一遍,沒任何發現。
「這地上的灰都積那麼厚了,那些個蘿蔔白菜都蔫嗒嗒的,而且都只是隨隨便便的丟在地上。我怎麼覺得不像是有人住在這裡,反而像是有人故意把這些東西丟下來,造成有人住的假象呢?」
祁魚剛說完,就聽見上面傳來一聲慘叫聲。接著是黃毛拔高了調的喊聲和乒桌球乓像是打起來的聲音。
裴虎立刻就把手裡的東西一丟,攀著軟繩梯就往上爬。祁魚離軟繩梯比較近,本來是能先爬上去的,但是跑過去的時候腳底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差點就啪嘰給摔了。
好在裴虎身手利落地窖也不算太高,就十幾秒的時間他就翻上去了。祁魚隨手把差點滑倒他的那東西塞進懷裡,緊跟其後爬上去,然後就看到了一片空空蕩蕩的廚房。
怎麼回事?
人都跑哪兒去了?
祁魚一臉震驚地回頭看了看地窖口,他從裡面爬出來的時間也沒多久吧,怎麼一出來就和進入異次元時間一樣,所有人都給變沒了?
廚房延續了孤兒院一貫的畫風,簡樸實用,簡稱窮。
四面都是毛坯面,一個用石塊砌成的土灶,不知道從哪裡弄回來的破破爛爛大木桌,幾個塞碗筷的破爛柜子,還有一些被灰塵覆蓋的鍋碗瓢盆類。一眼望去,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
就算可以藏人,大家都是一夥的,他們躲他幹什麼?
四周靜悄悄的,半點聲音都沒有發現。包括裴虎在內,那麼多玩家就在幾秒鐘內,連聲音都沒有發出,直接被抓走了。
斑駁的光線從窗戶外灑進來,落在灰黑色的地面。
祁魚眼神順著一瞟,頓時覺得心頭髮緊,一股寒意從心底滲出,激地他後背汗毛炸起。
些許血跡落在地面上,拖拽的痕跡將地面上之前他們踩出來的凌亂腳印覆蓋,長長地延伸向門外。
祁魚下意識地矮下身體,放輕腳步迅速地跑到那個木桌後面,藏進了中間凹進去的桌洞裡。
「吱呀——」
在他剛藏好的下一秒,廚房門被推開了。
透過木板上的縫隙,祁魚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褲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在他身後,半邊臉上染血的裴虎躺在地上,一把尖銳的匕首帶著血掉落在他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