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誠心中雖認定此地有密道,然而找來找去終究不見,又總不能真箇兒把這樓給拆了,此刻聽袁錦跟她的丫頭們狗血淋頭罵了一番,竟不能答。
正在此時,忽然聽見有人道:“好大的口氣,誰說是白忙一場了?”
眾人聞聲看去,卻見說話的乃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面孔俊秀,正是阿澤。
阿澤說完,也不理會袁錦等人的不悅之色,便走到huáng誠跟前兒,因道:“大人跟我來。”
huáng誠不解其意,只好轉身隨著阿澤進內,huáng誠邊走,卻並沒見雲鬟,正要問起,阿澤卻領著他來到臥房門口處,蹲下身子,盯著那面牆壁。
huáng誠問道:“怎麼了?”
阿澤小聲兒說道:“鳳哥兒叫我跟大人說,機關在此。”
huáng誠聽了這話,背上一股麻蘇蘇似的,似大旱見甘霖般,忙也俯身定睛看去。
卻見牆壁的柱子上,果然雕刻著好些人像,栩栩如生,本也看不出異樣,只往內側不起眼處,才看見一個小童蹴鞠,而那圓圓地球……
huáng誠一震,不由跟阿澤對視一眼,此刻秦晨也跟了進來,身後袁錦陪著袁老先生也都站著看。
秦晨道:“是在做什麼?”原來此刻huáng誠跟阿澤一個俯身,一個蹲著,所看的角度,只是孩童才能平視,成年人卻只得如此才能留意看見。
當下阿澤後退一步,huáng誠觀察了一番,舉手試著按了過去,誰知一按之下,只聽輕微“扎”地一聲,就在靠牆邊緣,兩道木板往旁邊撇開,露出一個黑dòngdòng的入口!
身後頓時傳來驚呼之聲,乃是袁老先生跟袁錦兩個,因太過驚詫,一時沒有忍住。
秦晨也驚道:“天神菩薩,這是什麼!”忽然又瞪圓眼睛,道:“原來大人想找的,就是你這個?”
阿澤盯著這入口,回頭卻仍不見雲鬟,阿澤因雲鬟自方才開始就舉止反常,他心中憂慮,便道:“趙六爺只怕也在裡頭,大人快叫人進內,或許可以將賊人也擒個正著。”
huáng誠來不及震驚,才要吩咐,秦晨已經迫不及待:“我來!”當下把腰刀cha好,看了看裡頭黑漆漆地,便要了個火摺子來。
火摺子晃亮,卻見一道長梯,直通往下,竟仿佛沒有底兒似的。
幸而秦晨極為膽大,俯身便下了梯子,就在他進內之時,那兩面木板重又合了起來。
huáng誠看的明白,這地板足有四指之寬,極為厚實沉重,怪不得先前查探之時並差不錯異樣。
huáng誠生怕秦晨一人不得力,當下又連叫幾個捕快跟著入內。
話說秦晨從上下到底下,眼前黑漆漆地,饒是他天生膽氣壯,也忍不住有些心頭亂跳,當下搖著火摺子往前,走了百十布步,借著火光,隱約可見前頭似有物一般。
秦晨屏住呼吸,試著叫道:“小六爺?”
那人動了動,旋即輕笑道:“原來是秦捕頭。”
秦晨大喜,忙撲過去,卻見趙六臉上帶血,靠牆坐著,倉促間秦晨自不知他傷的如何,便道:“六爺,你覺得怎麼樣,是誰傷了你?”
趙六道:“誰能傷的了六爺?不過我倒的確跟那賊囚jiāo過手,他自逃了,你這會兒沿路去捉,只怕還能追上。”
秦晨見他小小的人兒,一團兒靠著牆,傷的深淺又不知道,哪裡肯舍他離開,便道:“你的腿傷著了?那賊跑不了,我先抱你上去。”
趙六咳嗽了聲,忽然道:“有腳步聲,還有人隨著你來?”
說話間,就見又有四五個公差來到,紛紛叫道:“秦捕頭!”
秦晨見來了救兵,心裡越發有底了,不料趙六道:“若是背著我往上爬,甚是艱難,倒不如一路順著這地道追過去,據我看來,這地道不至於太遠,若是拿下賊人,自是你們的功勞。”
秦晨本是個豪慡之人,聞言把心一橫,便道:“既如此,咱們便去,把這惡賊捉到,也給咱們大人出出這口惡氣!”
當下秦晨便叫一個捕快,把趙六背了起來,因沿路往前。
眾公差仗著人多,加上秦晨領頭在前,便勇字當頭,如此走了不多時,就見眼前光亮起來,秦晨道:“大家戒備,留神那賊在外埋伏!”
於是眾人小心翼翼,漸漸靠近過去,卻見頭頂乃是一面木板壓著,試著推了推,紋絲不動。
幸而人多勢眾,眾公差齊心協力,發一聲喊,終究將那木板推翻,眼前頓時一片光亮。
秦晨舉著腰刀,先縱身躍起,沖了出去,又怕賊人在外,雙足還未落地,先揮刀亂砍了一陣兒。
眼前悄無聲息,秦晨定睛細看,卻見竟是個尋常房舍,此刻其他公差也都跳了出來,秦晨見屋內無人,早去開了門,一看眼前,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此處,竟正是那小姐院子之外的廊房院子,此刻他們所處的,正是那西側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