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趙黼cha手一查,便捅破出來。
不多久,殷家鄒家便又翻供,真正將恆王拖下水,恆王不忿自己被利用,且又壞了名頭,索xing鬧破一場。
他認為這案子是靜王或者沈正引的手筆,可又不能立即衝著靜王出手,免得叫人說兄弟不睦,太露了行跡,可沈正引是靜王的“岳父”,只要對沈正引下手,效用卻也是“事半功倍”。
而就在沈府有些焦頭爛額的時候,恆王府中,卻也有些目瞪口呆。
恆王問道:“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面前站著的,卻正是在彈劾案中大出風頭的周御史,聞聽也呆若木jī:“這不是王爺派人jiāo給微臣,讓微臣照著上面兒的向太子殿下揭發麼?”
恆王叫道:“本王給你的哪裡是這許多?只有這個,這個……”
說著,就把底下那份建立生祠的冊簿翻出來,又喝道:“混帳東西,其他的是哪裡來的?”
周御史不知所措,道:“前兒王爺派的人前去送了這些東西,微臣打開看的時候,便都歷歷在目,難道還有差錯?”
恆王伸出手指點了點周御史……又驚又惱,說不出話來。
“這些難道不是王爺所給?”周御史總算後知後覺,想了片刻,忽又說道:“微臣當時曾出門相送過王府前去的管事,那段時間不在公房內,難道……是有人在這期間調了包?”
恆王無話可說,只道:“滾滾!滾出去!”
恆王因不忿有人踩著自己往上爬,故而想報復靜王同沈正引,偏偏沈正引在故地大建生祠,那淮南的地方長官,卻是保寧侯的故jiāo,是以要拿到工程的占地、耗資等,都也算是易如反掌。
御史若是拿這點兒來彈劾,雖然沈正引會有些灰頭土臉,卻也不至於會引發大的波動。
至於其他的那些詳細條目,恆王卻是一無所知,更加不會jiāo給周御史了,偏偏這些賣官鬻爵,涉及人命等條目,才也是最要命的。
恆王隱隱猜到自己是被人擺了一道,卻又想不通到底是誰。
趙黼?很難想像,這個小子會有這般通天的手段。
但是除了他,恆王想不到整個京內,還有誰是這樣針對沈正引,並且想借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除掉他。
恆王雖然也樂見沈丞相倒霉,但是……他最不想見的,卻是這個讓沈正引倒霉的、過不幾日,京城內只怕就都知道了,——是他,恆王殿下。
不論沈丞相是會屹立不倒還是不幸倒台,恆王都要頭疼好一陣兒了。
沈正引在京內經營幾十年,莫說京內,天底下又有多少他的弟子門生等……只怕從此,他們都要認恆王殿下為眼中釘了。
而京內風雲變幻,令人咋舌之時,有一處,卻歌舞昇平,甚是祥和喜樂。
這卻正是張將軍府上。
就在張可繁的閨房之中,顧翰林小姐顧芍坐在桌邊兒,正跟一個人在含笑說話。
原來顧芍對面那人,發堆烏雲,眸似秋水,氣質若清蓮一般,正是先前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趙雲”。
只因上回見過一面兒,此後,顧芍便有些念念不忘,因跟張可繁提過數次。
可繁見她甚是掛心,也怕她不能得償所願的話,會再問別人打聽起“趙雲”,豈不是便露餡兒了。因此才叫張振過去告知趙黼。
而雲鬟從趙黼口中得知後,便起了意,要同顧芍再見一面。
本來是不想再理會此事的,畢竟顧芍不會再嫁給柳縱厚,只怕也不會再殺夫後自戕,但是讓雲鬟有些無法放心的一點緣故,是清輝。
是以這日,才又改換女裝,乘車來到張府。
可繁接了她進房中,顧芍見了,果然十分喜歡,彼此行禮,說些別後寒暖等話。
可繁是個坐不住的,勉qiáng跟她們兩人說了幾句,便跳到窗戶邊上去逗引那籠子裡的鳥兒。
只聽身後顧芍道:“一別這許多日,姐姐越發出落了,是了,姐姐應大我幾歲,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
雲鬟道:“是什麼話,請說。”
顧芍悄悄笑道:“上回姐姐問我是否許配人家,我卻也不曾問姐姐,是不是也有了人家呢?”
雲鬟垂首不語,那邊兒張可繁隱約聽見,便回頭張望了一眼。
顧芍道:“果然是我冒昧了呢。”
雲鬟這才說道:“妹妹不必多心,我……其實尚未定親。”
顧芍道:“這是為何?姐姐是這個相貌、品格……又是將軍府的親眷,出身自然也是極好的,如何還未定呢?”
雲鬟心頭一動,便道:“其實原本是有的,只是不太合意……便拖延了。”
顧芍果然詫異,道:“不太合意?是姐姐自己覺著不喜,還是家裡的主意?”
雲鬟道:“是我……”
顧芍道:“難得。可知我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實也輪不到自己合不合意的。”
雲鬟道:“妹妹的家裡,難道不管你喜不喜歡,便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