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眾人都是蕭利天的親隨,知道他的意思,頓時也暗握兵器。
王煥之卻也非常人,早瞧出不對,底下眾侍衛更加警覺,雙方竟是一觸即發。
正緊張之時,卻聽趙黼道:“親王殿下,你怎麼不請?”
蕭利天啞然:“殿下……”
未曾說完,趙黼笑道:“既然你不走,那我就走了。”
蕭利天正yù問,趙黼忽地縱身而起,翻身上馬,打馬往城門處而去。
事出突然,蕭利天正要喝命人跟上,卻是王煥之搶先一步,竟道:“皇太孫留步!”
趙黼頭也不回,打馬狂奔,王煥之喝道:“殿下!”
見趙黼恍若未聞,王煥之緊鎖眉頭,忽地大聲喝道:“將殿下攔住!”
城門處本有兩隊士兵,正雁翅似的排開,聞聽忙都聚攏過來,便yù攔著。
與此同時,王煥之身邊兒,也有一隊弓箭手上前一步,張弓搭箭。
城門上更是許多弓箭手探身出來,拉弓迎著。
此處竟是早有周密埋伏一般。
趙黼見如此,長笑綿綿,仍是不停,只聽王煥之喝道:“放箭!”
蕭利天怒道:“住手!”
畢竟已經晚了,剎那間亂箭如雨,均向著趙黼而去。
早在士兵張弓的時候趙黼已經察覺,抬手在馬背上一拍,自己縱身而起。
那馬兒更如離弦之箭,脫身而去,剎那間,所有弓箭便只衝著他而來。
趙黼人在空中,揮掌拍出,身形於箭雨之中,險象環生,叫人悚懼。
蕭利天駭然驚心,跟手底眾人早也趕來救援。
王煥之手底的將士衝上前,將眾人擋住,王煥之道:“睿親王,這是在齊州,請勿要輕舉妄動。”
依稀還有一個人叫道:“你們做什麼!還不住手!那是皇太孫殿下!”
倘若趙黼未有內傷,又不曾服藥,此刻只怕已經躍上城頭,遠走高飛了,只因體內藥xing未除,只堪堪避過箭雨,便飄然落地。
身邊周遭,也橫七豎八落了一地箭矢。
身後王煥之道:“殿下,且留步。”
趙黼道:“我不留步能怎地?”
王煥之一揮手,弓箭手復又張弓對準了趙黼。
趙黼淡然相看,問道:“這是聖上的命令,還是攝政王的命令?”
王煥之不答,只道:“只要殿下肯回頭,自然不必如此。”
趙黼還未回答,便見有個人跳出來,道:“監軍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原來正是先前那小統領,不明所以,出聲質問。
王煥之不理,只看著趙黼:“殿下,現在還可以回頭。”
趙黼啐了口:“老子想如何就如何,你們誰也勉qiáng不得!”
他說著轉身,仍是往城外而去,門口的那些士兵見他一步步靠近,竟不敢硬攔,面面相覷,皆有退縮之色。
王煥之喝道:“殿下!”
趙黼仍是不睬,卻聽王煥之道:“攝政王有令,若是皇太孫yù出齊州城,則殺之!”
趙黼原本滿不在乎,直到聽到最後一句,便陡然止步。
城門處寂然無聲,趙黼垂了眼皮,似出神般,半晌復輕輕一笑:“好的很。”
他仰頭大笑,竟復大步流星往城門處而行,原先攔在門前的士兵們見狀,竟不顧王煥之吩咐,紛紛讓退開去,給他讓出路來。
王煥之咬牙道:“放箭!”
左右的弓箭手均有為難之色,王煥之喝道:“你們想抗命麼?”
一番催促,只聽得箭矢破空。
趙黼雖早聽見了,卻並不回頭,更也不避讓,只是冷然帶笑,仍是昂首闊步往齊州城外而行。
耳畔聽到蕭利天厲聲叫道:“黼兒!”
趙黼頭也不回,笑意更盛。
直到耳畔一聲慘呼,趙黼疑惑止步,回頭卻見乃是先前那認出他來的小統領,正張開雙臂擋在他的身後不遠處。
先前弓箭手she出的那一支箭,赫然正中他的胸口,竟帶的往後退了兩步。
間不容髮,趙黼見仍有餘箭she來,縱身而起,揮掌連拍,一邊兒將那小統領往身後扯開,怒道:“你瘋了?!”
這小統領真搖搖yù墜,被趙黼拽開,卻仍是拼盡全力,大聲叫道:“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殿下,他是我們的……”未及說完,嘴角湧出血來。
趙黼驚怒jiāo加,小統領又抓住他道:“殿下……”
趙黼不顧別的,先打量他身上的傷,雖未曾正中心臟,卻也兇險的很,便先點了他幾處xué道以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