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展顏蹙緊了眉頭。
「暖心,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男人抓著夏暖心的手腕,急切地說著,努力做出一副誠懇深情的模樣。
「周總,天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吧,周太太在家裡等你呢。」夏暖心一邊按捺著心頭的憤怒溫和卻強硬地開口,一邊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這個男人叫周明瑜,是夏暖心公司的二世祖,仗著老爸有點臭錢,花花腸子一大堆,都已經是結婚有了兩個孩子的人了,外面的情人卻還是一大堆。夏暖心才進公司的時候便叫他盯上了,把她安排到自己部門做事,常借公事為名行色狼之便。
夏暖心底不齒這種斯文敗類,卻又礙著他衣食父母的身份,一向是不著痕跡地拒絕著,今晚因為沒帶傘被他看到,被他強拉上了車,誰知送到家了,他又提要求說要去她坐坐,她婉拒了幾句後,他便突然咆哮哥上身,開始真情告白起來。
好在冬夜深冷,巷口的路人都趕著回家,是以並沒有什麼人多加關注。
周明瑜大概是深情咆哮哥演膩了,見夏暖心完全不吃這套,就開始扮演財主家的大老爺,明著說深情,暗著拿工作威脅她,把夏暖心心裡深藏的憤怒給一點點勾了出來。
夏展顏卻沒有姐姐這些顧慮,把那壺原來帶給姐姐暖胃的水給打開來,猛地沖了過去。
周明瑜還在抓著夏暖心的手,嘴裡不乾不淨地說些混帳話,只差沒開口直接說:「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從了,就給你個姨娘做做,不從,就把你賣到勾欄院……」
冷不防從暗處衝出了一個人,手裡拿著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就潑了過來。
周明瑜嚇了一大跳,好色怕死是他的本性,那液體潑到了他衣服上,部分飛灑到他手上,熱辣刺疼,他以為是硫酸,哀嚎了一聲縮回了手,退了兩步,定神一看,西裝上一片水漬,因為冬天衣厚,倒沒有透下去,但白皙的手背上卻有一片紅,不是硫酸,只是開水罷了。
「滾,再不滾老娘把你閹了!」夏展顏衝到夏暖心身前,將那水壺橫在胸前,另一隻手上拿著閉合的傘,眼神冰冷噬血,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獅子。
「你怎麼來了?」夏暖心一見是妹子,急了,站在她身後壓低了聲音問著,她可不想妹子卷到這種事情中來。
夏展顏卻沒有回答她,仍舊冷冷盯著周明瑜。
周明瑜一看,潑水的人原來也是個女人,頓時就把心給放了一大半,再一瞅,不得了,眼前這一個少女明眸皓齒,艷麗之中帶著冷冽的氣息,五官與夏暖心有著三五分相似,比之夏暖心的溫婉柔媚卻又是另一種風情,頓時就酥軟了。
「暖心,這位是你的妹妹吧?夏妹妹你好,我是暖心的同事,我姓周,叫我明瑜哥哥就可以了。」周明瑜整了整衣冠,換上一副哥哥的表情,解釋著,「夏妹妹你誤會了,剛剛只是和你姐姐有一點工作上的小矛盾,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夏展顏將頭微側,眼光向姐姐掃去。
夏暖心便俯在她耳邊低低說著:「我上司,老闆的小兒子。」
一邊說著,她一邊還警惕地望著周明瑜,就怕他突然間又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