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舌頭怎麼了!孤為何不能說話了!來人!來人!人都死哪去了!
趙謙仿佛一個痴傻兒崩潰地抬手捂著自己的嘴,沾到一手晶瑩的口水,而他才發現手上不知何時蹭得滿是泥濘,腥臭味衝擊鼻孔味蕾,一陣陣的乾嘔撞擊喉嚨口,他終於不受控制彎下胸口嗚哇吐了一地。
匪寨里的伙夫來到豬圈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被噁心的不行。
趙謙終於看見了一個活人,頓時撐起身如惡鬼似的撲過去,然而站起身才驚覺他的手腳竟然也不聽使喚了!半邊身子癱麻,歪歪扭扭站起來一頭撲進一旁的豬堆里,豬群被驚擾四處亂竄,把進來抓豬的伙夫給撞了一下,頓時惹惱了伙夫,扯下腰間皮鞭狠狠一鞭子抽下去,橫眉立目衝著滾了滿身豬糞的趙謙大罵道:「特娘的原來是個歪臉癱子,狗日的東西,醒了就把豬圈收拾乾淨!」
狗日的?!大膽刁民竟然敢如此咒罵孤!他敢拿鞭子抽孤!!
孤要把你剝皮抽筋、大卸八塊、挫骨揚灰、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嗚啊——!」趙謙眼歪嘴斜地朝伙夫踉蹌撲過去,神態癲狂無比仿佛一個神經病。
「鬼叫個卵子!」伙夫一腳踹到他腰腹,回手一鞭子抽在他眼皮附近,隨後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抽打。
「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當自己是大爺?現在你得跪下叫老子爺爺!你特麼叫啊!再叫啊!還想跟老子使厲害?抽不死你!」
伙夫原本就是個殺豬佬,一身腱子肉力大無邊,每一鞭子都抽在肉疼的地方上。趙謙養尊處優多年渾身細皮嫩肉,每一鞭都給他帶來了偌大的痛苦。
而**上的疼痛更加劇了精神上的崩塌。
他無法置信自己此時竟然在豬圈裡被一個骯髒的臭蟲抽鞭子!
天潢貴胄被踩在腳下,趙謙滿地打滾,屎尿沾了一身,又被驚擾的豬群不知踩了多少腳,嘴裡嗚嗚啊啊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也不知被伙夫抽打了多久,他的聲音越來越弱,開始帶上了祈求的音色,死死抱著頭縮在角落。伙夫打夠了,睨著眼把皮鞭重新插回腰帶上,朝他呸了一口唾沫。隨後抬手抓過豬圈中一隻半大的乳豬拉出去。
乳豬悽厲的叫聲激烈又響亮,不斷撞擊著神經好似馬上就要破穿耳膜,趙謙在手臂縫隙中抬起頭,剛好看到伙夫高舉一把血槽暗紅的殺豬刀狠狠戳進乳豬的喉嚨里。
一聲高亢悽厲的慘叫直擊心靈!鮮血如水花頓時噴出老高!
強烈刺激的血腥畫面把趙謙嚇傻了。他做過不少血腥事,甚至親手凌遲過一個宮女,但那時刀在他的手上,而現在,刀在別人手上。
趙謙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抖,平生第一次從心底深處升起恐懼,而且越來越強烈,眼前被豬血染得血紅一片,反覆都是一刀戳進喉嚨的畫面。胃部發生痙攣,他撫著牆角不住地乾嘔。
伙夫見豬圈裡那人又在那吐,不屑地撇起嘴角,殺個豬都能嚇成這德行真他.媽是個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