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還有這事兒的溫寶珠愣住了,想了想才試探問:“因為牛牛是我的?但是爺要牛牛幹活,不能陪我玩兒,就把牛牛買走?”
“你這小人兒啊,就知道玩。”溫富寵溺的顛顛懷裡的小姑娘:“不過大概意思也沒錯。總歸你記著,親兄弟明算帳才能兄弟和睦呢。便是你和你哥也一樣,銀子是你賺來的,就是你的,和你哥嫂沒關係。”
他這是防著兒媳婦不和家裡一條心,偷摸著從寶珠手裡拐騙好處。溫止卻是真的腦子都當機了——經歷了兩輩子重男輕女,突然被這般公平對待,饒是她再聰明也轉不過彎來。
溫富只當她沒聽懂,耐心與她分說:“就像你婆拿雞蛋給你吃,那給了你就是你的。你六哥老實看著沒事,要是敢爭搶吵鬧,自有你爺大巴掌扇回去。”
“可是六哥沒有……”溫寶珠對手指。
溫富卻是嗤笑一聲:“你六哥又不是沒爹沒娘,有沒有關你啥事兒?你爺和婆的東西,他們自己做了主給誰,難道小輩兒還敢有意見?”
他雖性子疏散,對待閨女卻是比誰都仔細些,哪裡不知道小六平日裡多少欺負過寶珠幾回。要不是老爺子老太太從未偏袒那個混小子,逮到便少不得打罵一頓,他這當爹的早就要忍不住教訓熊孩子了。
想到這裡,他還不忘提醒小閨女:“你六哥不是個好孩子,你離他遠些兒,要是他敢找你麻煩,你就可勁兒哭給你爺看!”
“我今兒哭給我婆看了。”溫寶珠笑眯眯。
溫富認真搖頭:“你婆力氣小,打人打不疼,你得哭給你爺看才有用,看你爺揍的他吱哇亂叫!”
這麼教閨女坑侄兒真的沒問題?溫寶珠在夜色掩蓋下翻白眼兒,心中卻慢慢回暖安定。或許這個家,真的和以前完全不同,無論她是否能福運庇佑什麼,都願意把她捧在手心裡。
父女倆說說笑笑,沒一會兒便到了家門口。田秀花正在籬笆外張望,看他們回來立刻上前兩步,伸手將溫寶珠接過來轉身就走,口裡連連埋怨:“定是你們倆不知早晚的在路上磨蹭,也不怕把寶珠餓著。”
手裡捧著靈芝的溫滿福和拉著牛牛的溫富:好好好,都是他們的錯。
草草用過晚飯,打著瞌睡的溫寶珠便被田小琴抱進右二進的裡間去歇息。這是她爹娘的臥室,裡頭有一大一小兩張床鋪。小床本是溫明俊用的,不過他去歲成親後搬去了後間,這才空出來給溫寶珠睡。
哪怕困的眼皮子打架,溫寶珠還是沒忘了問她娘那二兩銀子的事兒。田小琴也沒料到自家姑娘居然是個財迷,哭笑不得的給她掖被子:“你就放心吧,我給你收好了,誰都動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