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仙君,我……」常韻張了張口實不知該說什麼,終是嘆了口氣,以狐族長老的身份朝青衣躬身行了半禮,道:「不知青衣仙君有何話帶予陛下。請仙君放心,無論是何話,常韻一定如實轉達。」
「長老誤會了。」青衣面上神情不動,抬手把常韻扶起,溫聲道:「青衣今日並非要在這御宇殿上找長老和貴族陛下要一個說法,而是想請長老做個見證,把青衣今日在殿上的話帶給陛下。」
青衣說完不待常韻開口,已經轉身朝元啟和鳳隱的方向走去。
他立在御座三步之前,朝兩人躬身拜下。
「大澤山弟子青衣,懇請元啟神君和鳳皇陛下重新調查一千年前我大澤山滿門被屠的真相,還我大澤山上下一個公道!」
青衣三步之遠的地方,元啟和鳳隱俱都斂了神色,靜靜望著他。
若是有人這個時候去望兩人,會發現元啟和鳳隱在望著青衣時,眼眸深處那奇異的悲憫和哀慟。
除了御座上的兩人,沒有人知道,大澤山六萬年恩澤仙基,只剩下這三人。
第一百二十章
殿外,聽得青衣所言的宴爽眉頭一皺,望向了御座上的元啟,輕輕嘆了口氣。
為什麼青衣會提前把這件事說出來,莫非時機已經到了嗎?
她閉上眼,千年前的情景猶若昨日。
「為什麼你不肯相信阿音,她沒有說謊,鴻奕是被魔族所控才會做下那等錯事,魔族真的現世了!」
清池宮裡,宴爽滿眼血淚,怒喝於那個始終不言不語坐在王座上的人。
「為什麼你不信她,為什麼你要剔她仙骨,除她仙籍,親手把她送到華姝那個蛇蠍女人的手裡,古晉,你到底在做什麼!」
「好,你什麼都不說,我這就去九重天宮敲響青龍鍾,那些人害了阿音,冤枉阿音,我偏不讓他們在天宮裡做舒舒坦坦的神仙,我要讓他們愧疚一輩子。」宴爽握著金鞭的手磨出了血來。
「宴爽!」嘆息的聲音從王座上傳來,仿佛泣了血般暗啞。
虛弱的腳步聲一步一步響起,最後停在了宴爽身邊。
白衣仙君身上猶帶著血跡,那血跡斑斑駁駁,好像從羅剎地那日起,便再也沒有在他身上褪去過。
他持起宴爽的手落在自己腕間,暗啞的聲音仿若來自地獄。
宴爽觸到元啟手腕的一瞬,猛地睜大眼,眼底浮現不敢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