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上心頭,明瀾突然上前一步,直接逼近了舒語兮的身前,壓低聲音:“我是說,不必再演了。”
“舒小姐本是驕陽似火,何必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偽裝成弱質女流呢?”
這句話出口,舒語兮臉上神情已是大變,“你是誰?”
“人生難得重回,多少悔恨可以彌補,舒小姐何必只盯著我蕭明瀾一人呢?”
明瀾的聲音依舊淡漠,她的話也是真心規勸,倘若舒語兮執意不改,她也不會手軟。
兩人已經離得很近,從遠處看去,身影幾乎要重疊在一起,仿佛有種曖昧的氣氛。
暗中的人冷哼一聲,怒氣升騰而起。
……
回到殿內,剛一落座,明瀾便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死死盯在自己身上,一向以溫和面具示人的三皇子凌天宸面色驟然冷了下來,臉色陰沉如水。
坐在明瀾身旁的兵部尚書曹老大人一向嗜酒如命,已經喝了好幾壇美酒,此時有些微醺地笑問道:“定北侯,你作為今天的主角,怎麼離席這麼久啊?莫非是有美人相約?”
事實上,曹尚書也不過是開個玩笑。畢竟今晚皇宮中的女人不是嬪妃宮女,就是各府的夫人小姐,前者是天子的女人,後者出行必是前呼後擁,怎麼可能與蕭明瀾相見?
只是這句話卻是勾起了另一個人強壓在心中的怒意。
“我看定北侯必是嫌棄這歌舞無趣,畢竟定北侯久居軍旅,想必更愛那軍中樂舞。”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凌天宸冷不防開口,讓曹老尚書也是一愣。
“聽聞定北侯武藝絕倫,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不知可否舞上一段劍舞,讓本殿下見識一番?”
這番話中隱約的挑釁,眾人自是聽得出來,但也因此都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三皇子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都是溫潤如玉,禮賢下士,何時有過這般鋒芒畢露的時候?更何況是對著如日中天的定北侯蕭明瀾發難。
凌天宸說出這話,當然也是有著一番考量的,並不單單是為了發泄怒氣。
在他看來,蕭明瀾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幾乎已經到達人臣的頂峰,他不相信自己的父皇心中沒有忌憚。而他提出的要求也不算太過分,倘若蕭明瀾拒絕,顯然會給明泰帝留下一種居功自傲,不識好歹的印象。一次又一次的壞印象累加,最終就會摧毀明泰帝心中的信任。
然而,讓凌天宸沒想到的是,明瀾這個正主還沒開口,陸煜然已經截住話頭:“三殿下說笑了。”
“定北侯身兼玄甲軍軍主與超品侯爵於一身,地位只在陛下一人之下,除了陛下,誰可輕易命令他?”
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白玉酒杯,陸煜然嘴角的弧度不變,只是原本燦然晴空般的雙眸中,不知何時蓄起了一場狂風暴雨,但他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從容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