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次舒語兮被抓,京兆尹隨手一查,卻又扯出了一串是非。
卻是舒語兮重生之後,為了搭建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班底,特地從丞相府外買人,不料其中竟混有齊國的細作。
此人隱藏雖深,卻仍然被京兆尹揪出了馬腳。又順著蛛絲馬跡,還找到了好幾個其他的齊國細作,一勺燴了。
楚齊二國明面上仍是盟友,雖然彼此派出細作都是心照不宣的常事,但被對方光明正大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占據了道德優勢的明泰帝,在國書中義正言辭地訓斥了一番齊國的背信棄義,小小占了一回上風。
一聽“齊國細作”幾個字,明瀾就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原主蕭明瀾之所以被輕易陷害,正是因為在她府中搜到一名齊國細作,並搜出一份蓋有齊國攝政王印璽的書信。
如此看來,混入定北侯府的那個細作,與舒語兮手下的那人必有關聯。不知是舒語兮收服了那人,還是舒語兮和凌天宸與齊國達成默契,故意用一名齊國細作來陷害蕭明瀾。
在明瀾看來,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除去一位楚國的戰神,對於齊國來說也大有好處。
這樣想著,明瀾很快理清了思路:“如今齊國少帝年幼,攝政王獨攬大權,其人權欲之心極重,幾度僭越天子,還曾公然蔑視楚使,有故意破壞齊楚盟約的嫌疑,這些細作多半與他有關。”
之前匈奴虎視眈眈,每年都要南下劫掠,因此齊楚聯盟才顯得牢不可破。如今明瀾一舉擊潰匈奴大軍,齊國必然十分警惕。再加上攝政王從中煽風點火,齊國上下對楚國的態度恐怕會大變。
“陛下欲命你暗中到齊楚邊界坐震,坐觀齊國動向。若其果有異動,便以雷霆之勢掃滅。”
陸煜然把明泰帝的旨意轉達給明瀾,明瀾當即毫不遲疑地答應下來。
“你……注意安全。若有危險,以保全自身為要。”
臨別在即,陸煜然從脖子上取下一枚小小的布老虎。布料是宮中最頂級的貢緞,繡工倒是一般,看上去已很有些年頭了。
他將那個只有指頭大小的布老虎遞給明瀾,眼神中露出來難以描繪的複雜之色:“這個據說是我娘在我出生之前送給我的,裡面有著一枚平安符,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必要之時,拿著它可以去聯繫一個人……”
憨態可掬的布老虎靜靜躺在陸煜然修長白皙的掌心。
明瀾接過布老虎,展顏一笑:“好。”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陸煜然面前笑得如此明媚。猶如冷月乍放光輝,晨光躍然天地。“砰砰砰”,陸煜然的心開始劇烈跳動,他此時仍然回味著那抹笑容,全然不知佳人已經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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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瀾離開京城,卻不知京城已掀起一場風暴,風暴的中心正是榮郡王陸煜然,而一切還要從一件二十多年前的舊事說起。
當年的少年天子,也是一位情痴。在長公主的婚禮上,明泰帝對駙馬的妹妹一見傾心,不顧她身負婚約,將其接入宮中,寵愛有加,短短一年便升為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