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站在入口不遠處的甲板上俯瞰著盛京的少年靠近過來,嘴上笑道,“兄台是第一次上飛舟吧,在下顏舜華,有幸乘過幾次飛舟,不如我帶兄台熟悉一下這裡。”
明瀾愕然看去,只見這少年約有十七八歲,五官清雋,雙眼明亮有神,目光坦蕩,有種讓人信賴的氣質。雖只穿著一身樸素的青色文士袍,卻看不出絲毫窘迫,反倒有種雲淡風輕的味道。
明瀾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顏舜華腰間,那枚屬於道明書院的令牌,她輕輕一拱手:“那就多謝了。在下褚明瀾。”
褚?這可是大乾的國性,看來,這個一身舊衣、看似落魄的少年,身份並不簡單啊。
心中雖然驚訝,顏舜華也沒有表露出來,他微微一笑:“不用客氣,反正大家馬上就是院友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對彼此印象都還不錯。
“對了,顏兄,你知道船票是什麼嗎?”明瀾突然想到那兩個軍士的問題,連忙問道。
顏舜華指向周圍廣闊無邊的天地:“納乾坤於腹內,這飛舟的非同凡響,褚兄如今已經見識到了,想必製作起來,難度非同一般。因此這艘飛舟一直以來都是作為大乾各地學子前往三大書院的專屬載具。
由於北海書院已失,天一書院也已經衰落,如今飛舟上只裝載道明書院的學生,卻也多出了許多空餘的房間。為了最大程度地利用資源,大乾天工局特地製作了一種一次性船票售賣,搭載一些順路的人。”
“原來是這樣。”明瀾點點頭,對天工局的靈活手段感到讚嘆。
顏舜華領著明瀾從甲板上走過,進入第一層船艙,從入口往裡望,可以看見一條長長的走道,走道兩邊有著無數道小門,顯然都是供給大家的房間。
伸手指向其中一扇門上凸出的一塊拳頭大小的漆黑立方體,表面似乎有著符文閃動,不知是什麼特殊材料。
顏舜華示意明瀾:“褚兄請看,這裡就是插入學員令牌或船票的地方,相當於門鎖。”
明瀾湊近一看,果然發現立方體表面有一道狹窄的長條形缺口,如同一個卡槽。
“一旦有人放入[鑰匙]令牌,門鎖就會自動鎖定這把鑰匙,之後想再開這扇門也只能用這把鑰匙。同時門鎖也會變成純白,表示這間房間已經有人了。”
一邊說著,顏舜華指向其中一扇立方體呈現純白的房門:“在下暫時就住在這間房。”
明瀾看了看,發現右側那間顯示沒有人,於是便按照顏舜華的說法,將自己的學員令牌,插入房門上的卡槽。一瞬間,無數條蝌蚪一樣的符文在令牌和門鎖之間靈活地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