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牙齒都仿佛凍得僵硬,說不出完整的語句。
“如果我不來,又怎麼會發現你內心真正的想法呢?”看著金髮少女那憂慮的眼神,如果是以往的自己,恐怕早便湊上前去,噓寒問暖,無微不至,但現在的托爾,內心卻是一片空洞,甚至都仿佛失去了上前溫柔安撫的能力。
薇拉眼神一暗,萬萬沒想到自己今天這麼倒霉,竟然被之前的攻略目標撞到了告白現場。但無論如何,只有魔王伊斯特爾才是自己真正的目標,只要成功攻略伊斯特爾,自己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與之相比,托爾又算什麼?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給真正的攻略目標魔王伊斯特爾留下不好的印象。
想到這裡,她輕輕仰起頭,露出天鵝般優美的脖頸,絕美的臉上泫然欲泣,清麗溫柔的眸子裡也染起幾分憂傷,燦金色的長髮沿著臉側滑落,在陽光映照之下,越發顯得聖潔美麗,讓她整個人都如同是教會聖典之中自我犧牲的聖女:“抱歉,托爾。是我對不起你。”
看見對方沉默下來,薇拉再接再厲,繼續說道:“曾經我以為自己是喜歡你的,但後來我發現這只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我對你的喜歡,其實只是對於兄長的依戀。”
托爾捏緊拳頭,指甲深深刺進了肉里。
“既然無法愛上我,那麼當初又為什麼要答應和我在一起?”他上前一步,逼近了薇拉,淡淡俯視著對方。
“我……對不起,我不想讓你傷心的。”薇拉連忙退後一步,慌亂擺手,又抬頭怯怯看他一眼,臉上顯出幾分倔強,“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你當做自己最親最親的家人。”
一手引發了鬧劇的伊斯特爾仿若無事人一般,雙手環胸站在旁邊,只有他能看見的視線里,深邃的黑暗之力已經漸漸逼近了托爾的心臟。
托爾呆呆站在那裡,內心之中種種情緒翻來攪去,仿佛有無數把刀子在他心臟里翻插。
這段時間,薇拉總是往蘭斯洛特這邊跑,雖然她的解釋是因為喜愛那隻幽冥貓幼崽,平時她也的確對蘭斯洛特表現得恭敬和疏離,但她這種過於積極熱切的態度,還是讓校園中多出了不少傳言。不少人都認為她已經移情別戀,喜歡上了聖騎士長蘭斯洛特。
如果換作其他人,托爾還對自己頗有信心,但如果情敵是蘭斯洛特,托爾自認自己完全沒有半分勝算。
這一天,他終究按捺不住自己擔憂而焦躁的心情,偷偷跟在薇拉身後來到了花園裡。
剛開始看見薇拉果然只是在餵貓,托爾還為自己的疑心感到內疚,誰能料到本以為只是一隻普通幼崽的傢伙轉眼間就變成了魔獸皇者,而薇拉接下來的言語和舉動無疑是在托爾心頭插上了重重的一刀。
他望著面前一臉懇切的少女,幾乎有些不認識對方了。
明明當初是彼此情投意合,自己甚至為此違逆了父親大人的安排,拒絕了帝國最尊貴的賽莉公主,想不到如今卻變成了自己的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