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鴻呆了好幾息,終於反應過來,氣得跳腳:“什麼?居然是那個瘋女人?!”
“要不是那個瘋子給娘親下藥,怎麼會害得哥哥二十多年不能行走?如果不是為了尋找芳華謝的解藥,爹娘也不會惹到那血衣教主的頭上,被打成重傷,不治身亡!”
說到這裡,楚輕鴻的眼睛都氣得通紅,他提起那金燦燦的重劍,就要往外沖:“我們一家都被那瘋女人害慘了,我這就去把她大卸八塊,剁碎了餵狗!”
“二公子,冷靜!”
青岫連忙沖了出來,牢牢攔在了楚輕鴻面前:“別衝動,千萬別衝動!”
“你讓開!”
被青岫抱住了腰,楚輕鴻就像被纏了塊牛皮糖一樣,只好不耐煩地大聲呵斥。
旁邊的明瀾看不過眼,伸出那雪白的柔荑,信手彈指,如同撥動著一根根無形的空氣之弦,逼得楚輕鴻左躲右閃,很快便將他的空間範圍限制起來。
“好了,輕鴻,別亂來。”
楚清流的表情淡定依舊,仿佛嘴裡提到的不是一個害得自己生來殘疾,受毒素折磨二十餘年,年少便失卻雙親的仇人,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似乎是他這份淡定感染了楚輕鴻,楚輕鴻也不再掙扎,平靜了下來。
“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若想她死,殺便殺了。”
楚輕鴻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楚清流,總感覺大哥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
旁邊的明瀾感覺更加明顯,仿佛是神兵出鞘,美玉洗塵,楚清流似乎正在一點一點散去他身上神秘的薄霧,就要現出自己真正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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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天感覺怎麼樣?”
送走了薛神醫,明瀾端起桌上的藥碗,遞到楚清流面前。
楚清流接過藥,一口氣喝下去,下一刻嘴裡就被塞了一塊蜜餞,少女柔軟的手指自他唇邊擦過,他下意識地舔過唇。
蜜餞那甜甜的氣息仿佛淌到了心裡。
他忍不住露出微笑。
青岫突然進來,言稱舒明月派人來了。
明瀾訝異地與楚清流對視一眼,口氣不咸不淡:“她找我做什麼?我們早就兩不相干了。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