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嘗著沈明瀾心中深深堆積的不忿與感傷,明瀾也不禁一嘆,兩人的身世處境何其相似,但自己勝過她的地方或許就是自己本身情感上的淡漠吧。
不在意,所以不傷心。
但經過了那麼深的傷害,想必沈明瀾也不再對自己那位父親抱有任何期待了吧,否則她也不會提出這樣的願望:“這個世界上最應該珍惜自己的人只有我自己,怎麼能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毀掉自己的人生呢?我希望你能代替我站到更高處,把那些人通通踩在腳下,變成臭水溝里的老鼠。不要學我故作灑脫,而是應該真正縱情狂歌!”
對鏡獨照,鏡中少年俊秀絕倫,挑染成栗色的短髮不羈地染起,睥睨的鳳眼,似笑非笑的紅唇,包括嵌在左耳上的那枚銀色耳釘,都在彰顯著“他”骨子裡的傲慢不羈。
明瀾對著鏡中少年勾唇一笑,狂放而肆意:“縱情狂歌麼?你會看到的。”
她伸手勾起沙發上的單肩包便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給千佳的經理吳啟打電話:“喂,老吳,新人到了嗎?讓她今天給我帶份午餐,老規矩,你懂的。”
一路下到明珠酒店一樓,酒店的工作人員都熟悉地向著明瀾打招呼,而明瀾也滿面笑容地一一回應。
今年剛滿十八歲的她,已經獨自在這家酒店的總統套房住了三年了,甚至於新年除夕都是在這裡度過的,自然和這裡的工作人員很熟悉。
“沈少,您今天又上頭條了呢。”前台小姐將一份娛樂周報遞給明瀾,臉上帶著親切的微笑。
明瀾接過報紙,果然上面就是昨晚她在KTV門口和阿茜分手的照片,看來她這花花公子的名頭又一次被夯實了。
明瀾只看了一眼,就把報紙丟到了一邊,開著她那輛拉風的紅色敞篷跑車,一路飛馳到了梵亞學院。
瞄了一眼手腕上的銀色腕錶,上面的指針正指到九點半。她按照原主的習慣漫不經心地在校園裡足足磨蹭了二十分鐘,才走到了C班教室門口。順著敞開的後門往教室里一望,就見霸占了最後一排的三個傢伙正低頭沉迷遊戲不可自拔。
明瀾直接走進去,毫不客氣地在最外側的顧景身邊坐下,語氣里萬分驚奇:“你們三個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她這突然的一句話冒出來,沉迷遊戲的三人都是一驚,手指一抖,操作失誤,沒過幾秒人物就撲街了。
看著屏幕上那刺目的失敗,三人都忍不住小小鬱悶了一把,還是顧景先收拾好心情,和明瀾打招呼:“咱們沈大少來了呀!”
明瀾又問了一遍:“平日裡隔三差五缺席的人,今天居然到得這麼整齊,你們這是吃錯藥了嗎?”
被明瀾這麼一嫌棄,唐森頓時委屈地叫苦:“我們這可都是為了老大你呀,要不是為了給那沈念虞一個教訓,咱們至於早早起來趕到學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