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潤道:“那不成,提親是陳家大娘主張的,退婚也是陳家大娘出面兒的,這聘禮的事兒,就不用陳少爺cao心了,如果真的想要拿回去,就也請陳家的家長出面兒說聲罷了!”
陳旺啞口無言,小梅衝口道:“姓苗的賤丫頭,你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不想還了是不是?”
阿潤看向小梅,道:“你憑什麼在這兒說話?”
小梅道:“憑我是陳家未來的兒媳婦,這些聘禮該是我的!”
阿潤厲聲道:“快點閉上你的嘴,我都替你臉紅,我不管你跟陳少爺的事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可好端端一個大姑娘,還沒下定就口口聲聲說自個兒是別人家的 人了,你的臉皮可真是厚的非同一般!你們的事兒陳大娘一早就知道,但她偏偏不想要你,偏選了我,說明她瞧不上你這貨色!現在你竟然唆使陳旺來我們家鬧事, 到底誰最賤呢!”
小梅惱羞成怒,便搖陳旺胳膊。陳旺道:“是我自個兒要來的……”
“真是眼皮子淺的不行,”阿潤嫌棄地看向陳旺:“我一早若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陳旺張口結舌,臉帶惱色。小梅道:“呸!他本來就瞧不上你!”
阿潤昂首道:“只要陳大娘跟陳大爺瞧得上我就行!若我是你,現在cao心的不是這聘禮,而是cao心陳家,陳大娘如果知道你攛掇她兒子來我們家鬧,會不會更加不喜歡你?這陳家兒媳是誰還真不一定呢!”
小梅聽了,臉色大變,生出畏縮之意。
陳旺忙道:“你別胡說八道!那你是執意不要退我聘禮了?”
阿潤一臉鄙夷,道:“行了陳少爺,別以為龍鳳鐲子只有你們家有,也別以為我們家窮,就瞅著你們那龍鳳鐲是了不得的寶貝了!之前我娘現在已帶著那龍鳳鐲到你們家去,她是要親自還給陳大娘,而不是你們這對不明不白的東西!”
陳旺大驚,跟小梅面面相覷:“你說的是真的?”
阿潤道:“我沒興趣跟你扯謊,何況這聘禮,不還給你們是道理,還不還給你們也憑我們高興!”
此刻門口聚集了許多來看熱鬧的村民,聽到這裡,忍不住都jiāo口稱讚,又對著小梅跟陳旺指指點點,陳旺拉著小梅要出門,小梅兀自不服,咬牙道:“撒潑的野丫頭,以後也沒有人要!”
阿潤聽了這句,便上前一步,揚聲道:“我阿潤以後不嫁人也就算了,若是嫁人,必然會找個比陳旺好百倍千倍的男子!”
小梅還要還嘴,卻給陳旺一拉,兩人倉促越過人群離開了去,有個鄰家的大娘也是替阿潤不平,便安撫道:“潤姐兒這樣能gān,以後大娘給你找個更好的,不要這陳家的也好,沒成親呢就跟人勾勾搭搭的,不是好人。”
愛夏道:“可不是麼?看上那種人,叫我說他就是個睜眼的瞎子!”
鄰居跟村民們四散後,苗老爹回來,一進門便沒有好臉色,罵罵咧咧,愛夏跟愛冬見勢不妙,便躲進房內不出來。
眼見將要天黑,李大娘還沒回來,阿潤有些擔憂,苗老爹更是開始高聲叫罵。
阿潤聽不過去,便道:“我娘這時候還沒回來,你不擔心她的安危也就罷了,怎麼還胡亂罵她。”
苗老爹一聽,頓時如火上澆油,指著阿潤鼻子罵道:“混帳東西,你敢跟老子頂嘴了?你自己才做下這丟人的事兒,還敢在我跟前頂嘴!”
阿潤道:“我做什麼丟人的事兒了?”
苗老爹道:“若是好端端地,陳家怎麼會來退婚?你害的老子在村里抬不起頭來,被人指著脊梁骨罵!”
阿潤道:“陳家退婚是他們的原因,不然的話陳大娘怎會親自登門道歉?怎麼會不要聘禮?今兒陳旺來我也說的很清楚,有些鄰居也聽得很明白,怎麼到爹你的嘴裡就是丟人的事兒了?”
苗老爹瞪著眼睛:“老子養大了你,你倒是能跟老子犟嘴了!我不管是不是陳家退婚,總之,這門親事是告chuī了!你再跟我說什麼也是白搭!”
阿潤氣得說不出話來,眼中見了淚:“別的人沒說我什麼,爹你倒是說起我來了!”
苗老爹正要再吵,門口人影一晃,卻是李氏回來了。阿潤見娘回來,忙先壓下委屈迎上前,問道:“娘,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沒事兒嗎?”
李氏在門外就聽見兩人爭吵,這會兒卻顧不上,失魂落魄地:“阿潤,出……出事兒了。”
阿潤一愣:“怎麼了?”見李氏臉色不對,忙又撫慰:“娘,您別著急,慢慢說,不怕的。”
苗老爹聞言,便也聽了過來,李氏本要拉著阿潤進屋裡說,苗老爹怒道:“到底又怎麼了,你別鬼鬼祟祟地瞞著我!”
李氏為難,低頭小聲兒道:“今兒我去還鐲子後……給成衣店的小二叫了去,原來程夫人壽誕上穿的那件兒衣裳,給人認出不是京城裡的手藝……程家追問到成衣店,掌柜著急呢……”
阿潤本擔心是那對鐲子出事兒,聽了這個,卻稍微鬆了口氣:“娘,這又算什麼?重要的是娘的手藝好,京城裡的手藝之類,那就是個虛名兒,娘的手藝比那些名師還qiáng呢。”
“不是的,”李氏很忐忑,“聽掌柜的口風,程夫人好像很不高興。”
阿潤正要安慰,苗老爹在旁已bào跳如雷:“好哇,平日裡瞞著人做下這騙人的破事,如今眼看就要遭殃了,都是你這賤人惹出來的!老子真是養大了個禍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