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振翼憤憤不平道:“馬屁jīng!”
阿潤回頭,輕輕打了他一下:“大毛,別這麼說小毛!”
毛振翼道:“女人總是護著女人,算了,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他嚷嚷著,撒腿就跑。
阿潤伸手攏在嘴邊,叫道:“別跑那麼快,跌倒的時候記得護著臉!不然長大後沒有女孩兒會嫁給你……”
“我要讓六叔趕你走!”毛振翼伸手捂住耳朵,跑得更快了。
“好吧,隨便你……”阿潤回頭,跟毛雙兒道:“你哥哥真是個急xing子。”
“沒關係,”毛雙兒一本正經地說:“我都習慣啦。六叔說我哥哥這個年紀是最反叛的,叫我多讓著他。”
“小毛……真讓人不敢相信,”阿潤站定了,仔細看著毛雙兒道:“我也有兩個妹妹,她們怎麼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呢?改天應該好好教教她們多讓著我……”
毛雙兒嘻嘻一笑,牽著阿潤轉過月門,走過庭院,踏上台階推開門:“阿潤姐姐,這就是你的房間,你看怎麼樣?”
“小毛,其實我不需要房間,我早上會早早過來,晚上得回家……”阿潤說著,猛地停口:“這是給我的?”
眼前的房間,十分寬敞,分成里外套間,外間是個小客廳,裡頭才是臥房,整個兒幾乎就有苗家整座房子的一半兒大。地上是水磨青磚,雖然有些舊,但整潔gān淨,又有桌椅板凳等物,一應具全,比起阿潤家裡的房間,簡直已如宮殿。
“當然了,”毛雙兒高興地說,拉著阿潤往裡走去,“被褥都是新換的,你看喜不喜歡?”
阿潤忽然有點說不出話來。
就在阿潤被自己的新房間震撼的時候,賀蘭chūn華正忙著審理王家一案。
縣衙大堂,王員外父子,另外王家的那名不見的丫鬟,也已找到,今日也一併到堂。
縣衙內一片寂靜,賀蘭chūn華道:“你就是朱氏的貼身丫鬟阿紫?”
跪在地上的少女渾身發抖,小聲道:“是的大人。”
賀蘭chūn華道:“前天,是你陪朱氏回娘家的?”
“是。”
“那你把事qíng經過詳細說上一遍。”
丫 鬟聞言,便戰戰兢兢地說道:“那天早上,少奶奶跟我啟程回家,我們出了鎮子,快要到渡口的時候,少奶奶跟我說她有些餓了,讓我回去買些點心,我回來後,發 現渡口沒有人了……我以為少奶奶自己先乘船過去了,我本來想跟著過去,可是等了一個時辰也沒等到船,我心想我很久沒回家了……我家距離渡口也不遠,於是我 就沿河回家了……”
王員外聽了,罵道:“你這沒用的賤人,要你陪著少奶奶,你卻自己走開,如今害死了主母,我要你賠命……”
賀蘭chūn華道:“王富,沒問到你,你休要出聲。”
王員外擦淚:“糙民只是氣不過,大人恕罪。”
丫鬟哭道:“其實以前我陪少奶奶出門,少奶奶偶爾也會讓我回家去,不用我伺候……我也不知會出事……”
賀蘭chūn華問:“那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你家主母究竟出了什麼事,因何身死了?”
丫鬟十分慌張,結結巴巴回答:“回大人,我真的不知qíng。”
王員外喝道:“你是兒媳婦身邊最親近之人,現在一句不知道就把所有都推脫了?必然跟你拖不樂觀gān系,大人,求你不要饒了這個賤婢!”
賀蘭chūn華道:“王富,你再咆哮公堂,就先打十棍警示。”
王員外終究畏懼,低頭不語。賀蘭chūn華看著丫鬟:“阿紫,你家主雖然氣憤,但說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你是朱氏身邊最得力的,你負責陪著她回家,自要照顧她周全,怎能擅離職守?如今她已身亡你卻好端端地,你若不把你所知道的盡數說明,本縣也無法饒你。”
丫鬟目光游弋,越髮結巴:“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賀蘭chūn華冷哼:“方才我問朱氏為何身死,你面露慌張之色,方才王富呵斥你,你又露出躲閃之意,明明是心虛才如此,好,若你堅持不吐露實qíng,那本縣就要對你用刑了!”
丫鬟見賀蘭chūn華竟看出端倪,一時大哭:“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隱瞞,只是,只是……這件事不好說出來……”
丫鬟阿紫一句話說罷,堂下王家父子面色各異。
賀蘭chūn華不動聲色,把眾人的反應統統看在眼裡,手起,拍了一下驚堂木:“如今朱氏已經身死,還有什麼比找出誰是害死她的兇手更重要的?莫非你想讓朱氏死不瞑目?”
阿紫哭道:“我也不知道這件事跟少奶奶的死有沒有關係……不過,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說了……奴婢疑心少奶奶把我支開,是另有意圖的……所以當時奴婢才敢獨自回家。”
賀蘭chūn華面沉似水,問道:“什麼意圖?”
阿紫道:“奴婢懷疑少奶奶當時……是想……跟人私奔……”
話音剛落,就聽王富大吼一聲:“賤婢,你說什麼!”猛地跳起來,就去打阿紫,一時公堂上亂作一團。
兩邊公人急忙上前,把王富攔住,王家少爺也幫忙將王員外攔住,低聲勸說。王員外卻不顧一切,兀自氣咻咻地,指著丫鬟rǔ罵,丫鬟驚魂未定,便捂著臉哭。
堂里熱鬧,堂外那些旁聽的也是喧譁一片,百姓們聽到這樣醒神的話題,個個莫名興奮。
鬧騰里,只聽得驚堂木鏗然一響,頓時里外皆鴉雀無聲,知縣賀蘭chūn華鳳眼微抬,不慌不忙,冷道:“把王富按倒,先打十棍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