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阿潤疑惑。
宋和道:“是啊,是公子挑的,還叫改過了幾處,沒想到竟這樣天衣無fèng……”
阿潤震驚。
宋和去後,阿潤低頭,神秘地問:“小毛,你六叔在京城裡的時候,是不是……經常給女孩兒買衣裳?”
毛雙兒搖搖頭:“沒有啊,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
阿潤打量那十分和襯的腰身,以及各處長短,簡直分毫不差。
心qíng難以言喻,阿潤喃喃自語:“我覺著你六叔很不一般。”
次日,賀蘭chūn華乘轎,宋和騎馬在前,阿潤跟兩個小毛頭卻乘車在最後,到了程家,大門口上程家父子跟一gān鄉紳早就恭候多時。
眾人看著賀蘭chūn華出了轎子,那般風華之姿絕色之容,頓時傾倒,驚為天人。
正互相寒暄著,便聽後面馬車處有人道:“你們太慢了,我為什麼要跟你們坐車,我該去跟宋和一起騎馬。”
另一個聲音道:“大毛,你這個年紀還不適合騎馬,你還沒有馬高呢。”
“那又怎麼樣?”
那清脆的聲音利落地回答:“馬會不高興,然後尥蹶子,然後你就會頭朝下掉下來……後面的就不用我說了。”
眾人聽了,齊齊看向馬車方向,卻見一名少女正下馬車,她著一身紅色小團花襦裙,梳著雙丫垂髫髻,粉黛不施,纖麗清新,一手牽著一個孩童,邊說邊蹁躚走來。
程百舸一時都沒認出這是阿潤,愣了會兒後才反應過來,道:“阿潤姑娘!”舉步迎了過去。
這些士紳除了程老爺,其他也都沒見過阿潤,看阿潤領著兩個孩子,均面面相覷。
有人道:“這位姑娘是……”他們見阿潤打扮不似下人,便以為阿潤是賀蘭chūn華的……但又沒聽說這位貴公子從京內帶了什麼妙齡少女過來,因此各都遲疑。
這會兒程百舸已經迎了阿潤過來,賀蘭chūn華道:“是我府內的管家,阿潤姑娘。”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
阿潤見大傢伙兒都看著自己,便笑著福了福,道:“各位有禮了,喚我阿潤就行了。”
眾人見她巧笑嫣然,如一陣清風拂面,均都十分受用。阿潤又看向程老爺:“程老爺,有禮了。”
程老爺正有些出神,便道:“阿潤姑娘今天跟以前好似有些不同。”
阿潤道:“是不是因為我換了一件新衣裳?”
程老爺見她笑得眉眼彎彎,頗有幾分熟悉之感,不由笑道:“應該是阿潤你天生麗質……”
賀蘭chūn華聞言側目。
程百舸道:“爹,我們不要在門口說話了,還是快些入內吧……”說著,便又回頭看向阿潤:“阿潤姑娘,我先送你入內宅,我娘見了你必然高興,她跟你真是十分投緣。”
當下一gān人等入內,不提賀蘭chūn華在外應酬客人,只說阿潤領著毛振翼跟毛雙兒,隨程百舸進內堂,早也有些夫人小姐前來,簇擁著程夫人坐了滿堂,芳姬赫然也在列,似這樣的場合她自然是不會錯過。
在芳姬身旁也坐著個少女,卻是程老爺二姨娘所出,喚作程美兒,自芳姬前來,便跟她廝混在一起。
芳姬一眼看到阿潤,見她今日打扮不同以往,越發顯得鮮明搶眼,心中不悅加深。
程美兒見程百舸領了阿潤過來,便問:“姐姐,那人是誰?竟然是哥哥親自領進來的。”
芳姬不屑道:“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個丫鬟罷了。”
“丫鬟?”程美兒驚奇,細看阿潤:“可是看她的打扮,不像是丫鬟那麼簡單,而且哥哥好像對她也很客氣……”
芳姬道:“哥哥為人你還不清楚?路上見個乞丐他也依舊客客氣氣的,何足為奇。”
這會兒阿潤已經到了程夫人跟前,程夫人喜氣洋洋,不等阿潤行禮完畢,便起身走到阿潤身邊。
程百舸道:“娘,這是知縣身邊的毛小公子跟小小姐。”
阿潤便對兩個孩子道:“這是程夫人。”
毛振翼舉手行禮,毛雙兒也喚道:“程夫人。”
程夫人見這兩個小娃兒在阿潤身旁,猶如龍女帶著一對兒金童玉女,委實喜歡,忙叫丫鬟拿些小孩兒愛吃的點心果子上來。
程百舸自退,程夫人早給阿潤準備了座兒,卻正是在她的身側,阿潤領著兩個小傢伙去桌旁坐了,這時侯,拿些夫人小姐都看了稀罕,紛紛猜測阿潤的身份。
芳姬看得越發心堵,恨不得把阿潤的身份即刻昭告天下,讓大家都知道她不過是個婢女而已。
笑語喧譁裡頭,芳姬看看左右,便對程美兒小聲道:“你瞧夫人,究竟是怎麼了……你我都也是程府的小姐,如今,她卻把那丫鬟安置在旁邊坐著,連你我都不能靠邊兒呢。”
程美兒聞言,也有些不忿:“不過,她是帶著知縣的那兩位小賓客來的,夫人估計是看在那兩個小的的面兒上。”
兩人說著,阿潤便也看到芳姬,隔席向她一笑,芳姬yīn郁地望著阿潤,嘴角一扯,露出皮笑ròu不笑的樣子。
阿潤吃了一驚,心道:“她那是什麼笑?怎麼看起來有些可怕。”隱約覺得不妥,當下便也不理芳姬。
程夫人連日來不曾見到阿潤,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便問阿潤這幾日如何。
阿潤一一回答,又道:“昨兒我本想親自把衣裳送來,走到半路,給宋侍衛攔下了,說大人著急找我,還說他幫忙把衣裳送來……怎麼夫人今日沒有穿?”
程夫人本也不缺衣裳,只是為了多多跟阿潤相見,才又趕著做的,昨日因又沒見到阿潤,一時氣悶,便並沒有仔細打扮的心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