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振翼又說:“六叔,gān脆讓阿潤當我的教習吧,就不用費心找別人了。”其實他心裡還惦記著阿潤說的那個愛打小孩兒的教習先生,生怕賀蘭chūn華選中那人。
“天啊……”賀蘭chūn華捂住額頭:“我還得加緊給你找個教習才是。”
毛雙兒跟毛振翼跟著賀蘭chūn華,阿潤趁機便回到廚房,先把帶回來的蔬菜分開,又把jī蛋小心地揀出來,心想:“娘怎麼這麼大方,一定是因為大人叫我帶了糕點回去,所以才讓帶這些回來的,也不跟我說說。”
阿潤家裡雖有養的母jī,每日也有jī蛋撿,但除了苗老爹隔三岔五能吃外,其他的jī蛋都拿來賣錢了,這一次攢的這批jī蛋,大概都讓李氏送來了。
阿潤十分心疼,撿一個,仿佛就聽到一聲銅錢掉地的響動,簡直依依不捨。
且不提阿潤正在後院準備晚飯。賀蘭chūn華在書房裡,聽兩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描述在苗家的qíng形,賀蘭chūn華都聽在心中。
正說完了,就聽外頭一陣鼓譟,接著,有衙差出現門口,道:“大人,出事了!”
賀蘭chūn華道:“何事?”
衙差道:“今日郡主跟人出外遊玩,聽說被採花賊襲擊……”
“什麼?”賀蘭chūn華猛地站起身來。
那衙差忙又繼續說道:“大人別急,聽聞郡主無礙……”
賀蘭chūn華道:“郡主如今在哪裡?”
衙差道:“已經回到程府。”
賀蘭chūn華聽了,急忙叫秋jú前去把阿潤喚來,讓她照顧兩個孩子,自己便帶了兩個差人,急匆匆出門去了。
阿潤趕到的時候,賀蘭chūn華已經出門了,阿潤問道:“出什麼事兒了,晚飯都快做好了,不吃飯去哪?”
秋jú道:“姐姐,我剛才聽說,郡主在外頭出了事,大人趕去看看。”
毛振翼鼓起雙眼,道:“我聽見了,是那個採花賊gān的……他還挺有眼光的。”
阿潤本來正意外且揪心,忽然聽了這句,就想起毛振翼說她跟愛夏的那句……不由就白眼瞪他。
毛振翼察覺阿潤炙熱的視線,忙低頭,心虛辯解:“我又沒說別的……”
毛雙兒蹭到阿潤身邊:“我有點害怕。那個賊很厲害嗎?”
阿潤輕輕在她背上拍拍:“別怕,那個賊再厲害,也不如你六叔厲害,你六叔一定會把他捉住的。”
毛雙兒這才又露出笑容:“是啊,六叔最厲害了,還有宋侍衛。”
晚上,阿潤伺候毛雙兒跟毛振翼吃了晚飯,又過了會兒,都還沒見賀蘭chūn華回來。阿潤十分擔心,就叫小廝去程府查看qíng形。
就在阿潤坐立不安的時候,在程府,賀蘭chūn華正問完了眾人的口述,眼見時候不早,便向趙弄晴告辭。
趙郡主依舊有些驚魂未定,握住賀蘭chūn華的手:“六郎,你真的要走麼?多陪我些時候可好……”
賀蘭chūn華安撫道:“郡主,你放心,程府家丁跟護院眾多,那賊人不敢造次的,何況今晚上林校尉也會帶人來守護。”
趙弄晴望著他,道:“可是我早聽聞,此賊來無影去無蹤,在京內作惡數宗,也都是些防衛嚴密的高門大戶……卻沒想到,我來到此地,竟然會遇上……”
趙郡主皺眉,有些懊悔,又有些後怕。
賀蘭chūn華道:“所幸有驚無險,郡主且寬心,但此地不宜久留,今日天晚了,不如明日一早……我叫宋和護衛郡主回京吧?”
趙弄晴顯然不願,但是被賊人驚嚇,其他又說不出口,便只為難地點了點頭。
賀蘭chūn華這才寬心。倘若堂堂郡主在他的治下出了事,這可真是……
趙弄晴仍是不捨得賀蘭chūn華:“六郎,你會將那歹人捉拿歸案麼?”
賀蘭chūn華道:“郡主放心,他既然逃來此地,我便叫他來得去不得……今夜我也會派兩名差人過來相助程府護衛,以保證郡主安然無恙。”
趙弄晴這才寬慰一笑:“有你這句話,我的心安多了。”
賀蘭chūn華轉身yù走,門外卻來了一人,形容楚楚,臉色稍微有些憔悴,正是芳姬。
賀蘭chūn華一見,步子微停,趙弄晴卻迎了上去,急道:“芳姬,你為何起來了?為何不多歇息會兒?”
芳姬道:“郡主放心,我不礙事,只是小傷罷了。”
趙弄晴嘆了口氣,看著她額角的傷處,又看她手上的傷痕,輕聲道:“為難你了,這次若不是你,本郡主恐怕……”
芳姬忙道:“郡主洪福齊天,小小毛賊怎敢冒犯?芳姬也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
趙弄晴欣慰看她,目光里透出感激之色。
芳姬便報以微笑,燭光中,笑容柔弱純善。
這幾日芳姬跟趙郡主走的十分之近,今天趙弄晴興起,便出外遊玩,芳姬自然也是陪同。
郡主的隨從數人,加上程府的家丁護衛等,一共也有二十餘人,來到郊外。此刻已過了櫻桃開花的最好季節,但有一處風景獨好,是幾十株的紫薇,在山坳中靜靜開放,十分靜美。
趙弄晴正有些疲倦,忽然看了這一處好地方,當下便命隨從等候,自己同芳姬兩人入內慢慢玩賞。
兩人邊走邊說,經過幾日相處,趙弄晴對待芳姬,也不像是剛認識時候倨傲,頗會跟她說幾句比較親近的話,兩人共同賞玩這紫薇,又興起,吟了幾句詩,十分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