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哲愣了愣,才又邁步走到她的跟前,知聆站著不動,趙哲將她扶起來,咳嗽了聲:“無妨,不知者不罪。”
知聆垂著雙眸,卻仍舊能察覺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臉上逡巡,他的手從方才扶她開始,就握著她的手臂未曾放開,知聆想要將手臂抽回,趙哲卻忽然說道:“手怎麼傷了?”
知聆有些意外,目光轉動看到自己手腕上的刺傷跟劃傷之類,自是昨晚上留下的,便回答:“都是小事。”
趙哲皺起眉來:“段府里有人為難你?”
知聆淺淺一笑,在他看來,這笑里有許多無奈,許多不在乎似的:“皇上也該知道,在我的身份來說,世人都可為難我。”
趙哲眉頭皺的越深:“方純明……”
知聆卻又搖頭道:“只是信口說說,請皇上勿怪。”
趙哲沉默片刻,道:“朕怎會怪你?只不過,從此之後不會再有人敢為難你了,你放心。”
“是嗎?”知聆問,抬頭來看向趙哲,“對了……為什麼買我的人是皇上?”。
趙哲微笑,小心地握著她的手:“因為朕……不捨得你落在別人手裡受苦。”
知聆將手緩緩地抽出來,後退一步:“這話我聽著是很是耳熟。”
趙哲臉色微變,然後問:“耳熟?你不信朕?”
知聆看他一眼,慢慢轉身:“我只是覺得,倘若有朝一日,我惹了皇上不喜,皇上隨口吩咐一聲,依舊是把我賣給別人……亦或者不會如此,皇上只說一聲,處死我豈非易如反掌?比之賣了更加gān淨。”
趙哲忙往前一步,站在知聆身後,胸口略略起伏,他看了眼前之人一會兒,抬手將她抱入懷中:“你怎麼能這麼想?朕又怎麼會那麼做?”
知聆看著他摟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將來之事,皇上怎會知道?說句不好聽的,段重言……他也絕不曾跟我說要賣了我,但現在皇上你看,又奈何。”
趙哲道:“朕自跟他不同。”明明是已經“屬於自己”了的女人,卻總是提起別的男人,還把自己同他相提並論,帝王的心有些受挫,又有些惱怒,偏她身上氣息淡雅清香,讓他卻又陶醉流連,不知不覺中,趙哲低頭,在知聆鬢邊輕吻,“朕會永遠都對你好……”
知聆輕聲道:“皇上請放手……”
趙哲笑道:“你還說你不無禮,你竟敢命令朕……朕偏不放,你休想逃走。”
知聆道:“容我斗膽問一句,皇上買我,莫非也要像是他一樣,讓我當妾?不對……皇上的妾,是後宮佳麗,而我,皇上是想如何,放在這裡,金屋藏嬌嗎?”
趙哲笑了笑,身不由己地吻上她的耳垂,知聆不喜戴墜飾,因此他盡興地吻著那白皙小巧地耳垂,濕熱的氣息讓知聆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紅著臉叫:“皇上!”
趙哲收斂了些:“朕本來是想把你放在這裡的,但是現在卻又後悔了,你想不想入宮?”
知聆見他居然這麼問自己,便道:“入宮做什麼?”
“做妾,”他沒有正經地低笑數聲,“不,不是妾,是朕的后妃……如何?”
他笑吟吟地看她的臉,目光又落在那誘人的紅唇上,他的手也有些過分,漸漸地在她的身上活動起來。
“皇上說笑了。”知聆趁著他心猿意馬的功夫,將他雙手一推便要脫身,誰知道趙哲吃了一遭虧,早有防備,當下手在她腰間一緊,把人重抱回來:“朕哪裡說笑了?朕說過,你逃不了。”探頭就在她的臉上吻下去。
知聆臉上微紅,歪頭想要避開,卻又被他握住臉,趙哲忍無可忍地低頭,在那半開的誘人的紅唇上深深一吻。
知聆身子一震,靜了會後便掙紮起來,而身子卻被抱得緊緊地,竟是分毫也動彈不得。
這樣一個露骨的毫無保留的吻,讓本來做足所有準備的知聆依稀戰慄。
但對趙哲來說,皇帝覺得這是他最純潔的一個吻了,yù~望都在骨子裡涌動,卻不想在這時候把他們放出來,就好像有道心牆築起的堤壩,將洶湧澎湃的他們擋在裡頭,雖然叫囂不已,他卻視而不見。
只是想在這時候得到她的櫻唇,只是想在這時候嘗到她的味道,於他已經心滿意足。
他感覺到懷中的人用力掙扎,這一刻他像獅虎豹子,捕捉到了自己的獵物,感覺她在自己手底真切地掙動,卻如他所說,是“逃不了”的,這種感覺讓他饜足,欣喜若狂。
而她的味道就像是他臆想或者盼望的一樣,就像是原本不知道糖的滋味,這一會兒才知道什麼是甜。
戀戀不捨地小小分開,卻見知聆的臉上略見汗意,卻變作動人的粉紅色,chuī彈得破似,大概是羞惱之極,雙眼之中也水水地,看得他的心跳復又加速。
“怎麼了?惱我?”他低聲地,戲謔般看她,“不喜我如此對你?”
“不喜歡。”知聆直白地說,眉頭一蹙,轉開頭去。
趙哲卻分毫不惱:“敢這麼對朕說的人,你是頭一個。”他按捺不住身體之中的蠢蠢yù動,把人拉住,便要故技重施。
知聆腳下才一動,就被他擁抱著,往後一退,她身不由己地靠上書架,趙哲摟著她的腰,便又低頭蹂躪起那可憐的櫻唇來。
他的yù~望都在這個吻里洶湧而出,知聆被迫仰起頭來,感覺他親吻自己,或者說是吞噬自己,漸漸地她的舌尖都麻了,然後是嘴唇,最後蔓延了整個身體!但掠奪者卻分毫都沒有停歇的勢頭。
知聆閉上眼睛,又睜開,看到眼前趙哲那熟悉的容顏,卻又極快地閉上,如此反覆,神思恍惚之中,知聆莫名地想起來,當初她應承了趙寧哲當他的女友,因她對他還心存防備,因此在他們的關係確定三個月後,兩人才有第一次親密接觸:就是接吻。
而那一個吻,讓她至今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他沉溺或者沉迷似的,足足地親了她一個多小時,事後她的嘴唇腫了好久,有的地方還破了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