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深竹道:“對了,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跑到哥哥身上去?還有……原來房間中有一個人,就是ring跟我說過的那個‘那空間裡的我’,當他在的時候,我會有一種壓迫感,就好像醒不來,又好像隨時都會離開……一直等他出去了後我才醒來。”
蘭斯聽了,就轉頭對旁邊的幾個學者說,幾個人聽了,面色各異,彼此jiāo談了一頓後,有一個便開口跟蘭斯說了幾句,他的英文帶有濃重的英國地方語調,段深竹聽了個似是而非。
蘭斯聽完,才回頭對段深竹道:“伯瑟教授說,我們相信,在宇宙的空間裡會有另外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存在,按理論說,因為是不同的空間,所以這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是永遠不會有碰面的機會的,但是如果真的碰上,或許就會引發一些時空的扭曲,或者能量的萃變之類,兩個具有相同能量的物質無法共存在一個空間,彼此牴觸,也是可能的。”
段深竹想了想:“我為什麼出現在哥哥身上,卻不是‘我’自己?”
旁邊也有人會中文,當下便又議論起來,片刻,有一位黑頭髮huáng皮膚的科學家用生硬的中文回答說:“如果試驗是百分百順利成功的,那么小段先生就會在X空間的大段先生身上,可是不知道其中有什麼計算不到的地方,所以小段先生只是出現在哥哥身上,按照小段先生跟我們說過的qíng況,我們可以這樣理解,小段先生出現在哥哥身上,具有兩個因素,一是因為哥哥也是跟小段先生具有密切關聯的人,二是哥哥的jīng神能量因為受傷而嚴重不足,所以才會讓小段先生暫時代理那具身體,至於大段先生,因為他跟小段先生一樣,本身也是個jīng神力極為qiáng大的人,所以除非他死去,恐怕小段先生是無法靠近他的。”
段深竹聽著,忍不住捧著腮嘆了口氣。蘭斯拍拍他的肩膀:“怎麼了,你覺得遺憾嗎?”
段深竹說道:“我很想幫忙,可是知聆不需要我,修恩,我真的什麼也不能做?在她眼裡,就好像我真是個什麼也不會的孩子……”
蘭斯忍不住笑笑:“別擔心,ring看起來冷冷地,但是她的心比誰都軟,你對她好,她表面不說,心裡卻是記得一清二楚的。而且,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的,或許……你會有機會的……”
房子外忽地傳來一陣陣雷聲,有人進來說:“恐怕要下雨。這種雷雨天氣里,因為電光,不同尋常的風速跟聲音等,會誘發一些不確定因素。”
段深竹聽著,忽然說道:“為什麼不能是我自己過去呢?這樣的話,她大概就不會那樣絕qíng地趕我回來了吧?”
外頭的雷聲漸漸bī近,蘭斯心頭一涼,道:“段,別這麼說,如果是那樣,冒得險要比現在更多十倍百倍。”
段深竹下車,撐著傘進了屋子,外頭雨聲淋漓,他關了門,往前一步,卻又停下,眼前廳內沙發上,段老爺子赫然在座。
段深竹有些意外,急忙道:“爺爺,您怎麼來了?”
段老爺子望著他:“這幾天聽說你對公司里的事十分上心,所以來看看,沒想到一個下午都不見你的人,你去哪裡了?”
段深竹道:“去了個朋友那裡。”
“什麼朋友?”
段深竹在想要不要撒謊到底,段老爺子卻慢悠悠地,說:“你那個朋友,最近是不是還用我的名頭去跟市政府接觸,要規劃局把長嘴岩那一塊地方封了?”
段深竹吃了一驚:“爺爺……”
段老爺子又說:“你那個朋友,是不是還利用你父親的關係,批准了那些什麼國外來的科學家在當地做什麼科學試驗?”
段深竹無言以對,段老爺子聲音帶了幾分嚴厲:“深竹,你知不知道你在gān什麼?”
“我、就是……在做一點試驗……沒什麼的……”
“住口!”段老爺子露了怒容,“你真的以為你能夠順順利利地搞什麼跨國試驗?如果是在國內也就算了,你居然弄了那麼多洋鬼子,這裡有多少眼睛盯著你你知道嗎?如果給人查出什麼不利的東西,別說是你,整個段氏也會跟著遭殃!”
段深竹呆了呆:“爺爺,我們沒做什麼違法的事啊,就是做點科學上的試驗,那些學者過來的時候,跟有關部門都打過招呼的,他們都是國際上有名的權威人士,絕不會做那些……”
段老爺子說到這裡,便站起來:“就算是堂堂正正的科學研究,一旦跨國,就變得很敏感,你竟連這個也不知道?端看人家要不要整治你,如果真的要動手,就算你一清二白,又能怎麼樣?你去,馬上給我停止!”
段深竹急道:“爺爺!這真是純粹的科研,如果真出什麼事,我一人承擔就是了!”
段老爺子看著他倔qiáng焦急的神qíng,恨不得給他一巴掌:“總之我不管,你若是還一意孤行,我就先撤了你在段氏的職位,然後,你也別指望能有一分錢用在你那些科研上面,看看你那幫科學家整天喝風飲露是不是也能有閒心科研下去!”
段老爺子說完之後,拄著拐杖往外就走,他身後的管家忙跟上。
段深竹看著老爺子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忽然說:“爺爺,我這麼做,是為了知聆。”
段老爺子腳下一頓,雙眉皺起:“你說什麼?”
段深竹咬了咬牙,看向段老爺子:“爺爺也知道她出了車禍昏迷了,我是想要喚醒她。”
段老爺子目光變幻不定,而後便冷笑:“不要自以為是!醫院裡有的是醫術高明的醫生,現在你不用,居然要用什麼科研來救人了?無稽之談!”
“是真的,”段深竹上前一步,走到段老爺子身邊,“爺爺,我是說真的,雖然真相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其實知聆姐不是真的昏迷,她其實……”段深竹yù言又止,不知為何,下意識地覺得不能說出那最後的秘密。
“其實什麼?”
段深竹垂頭:“其實……其實她也是因為我才變成現在這樣的,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