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聆哼了聲,望著他的眼睛道:“段總,nice meeting you……again”
“方墨白”一聽,當下知道已經被知聆看破,他無jīng打采地低下頭:“這麼快就被識穿了啊……”然後卻又滿臉帶笑地抬起頭來,看著知聆道:“真不愧是知聆姐,這麼厲害,瞞不過你。”看他的模樣,好像要立刻鼓掌似的。
知聆又氣又怒,低聲咆哮道:“段深竹,你瘋了?你又來gān什麼!”
段深竹抬手撓撓頭,臉上露出一種迷惑又羞澀的表qíng,知聆有些不忍看這種表qíng出現在方墨白的臉上……段深竹道:“因為我聽說你以前都是睡著了才會來到這裡的,所以……我就想要試試我會不會也……沒想到真的可以……”
知聆幾乎要抱頭:“你當這是個遊戲嗎?”
他急忙否認:“當然不是。”
知聆抬頭:“我看就是,你分明當這個是個好玩的遊戲,才試來試去!我跟你說過了這樣很危險,比如說今天晚上,段總,逸兒說全靠你才沒事,我卻好奇,你是怎麼打得過那麼多刺客的?”
段深竹再度心虛,卻道:“逸兒真是個可愛的孩子,我知道你為什麼想要留下來了。”
“少說廢話。”知聆板著臉,並不接受他的讚美,並且拒絕轉移話題。
段深竹訕訕地道:“我是說真的嘛……其實逸兒言過其實了,我是用盡渾身解數才……總之當時很驚險啦,我用了點跆拳道的功夫,又用了幾招格鬥的功夫,很láng狽啦,早知道的話我一定會多學點中國功夫!”
當時那刺客一刀砍下,段深竹別無選擇,只好順勢衝上去,貼身以相撲摔跤的姿勢將對方掀翻,那人沒想到他竟會使這樣無賴的搏鬥法子,頓時吃了虧。
後兩個殺手聯袂而上,段深竹眼前一片刀光閃爍,亮的讓他覺得自己快要瞎掉,只好把地上那人揪起來,奮力扔過去,才將兩人阻了一阻。
那兩人閃躲瞬間,段深竹順勢撲上,如bào風驟雨 般打出幾拳,頓時將其中一人打得頭暈腦脹,正避不過另外一個人,卻聽到遠處有人叫道:“快快,在這裡,有刺客,快拿下!”人聲鼎沸,光影憧憧,竟是許多士兵蜂擁而來。
剩下兩個刺客見狀,對視一眼,急急退了。隨即有許多士兵前來,分出一部分人前去追緝,另一部分留下護衛。
段深竹一邊說著,一邊揮手比劃了幾招,被知聆鄙視的眼光瞪著,才訕訕住嘴也住手,又道:“幸虧及時來了一堆古代兵馬,對了知聆姐,剛才的皇帝,我剛見到他的時候簡直以為……”
“以為是趙寧哲?”
“是啊,一模一樣啊!我懷疑他是趙總假扮的,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他的臉上露出一副深思熟慮的表qíng。
如果這張臉不是屬於方墨白,知聆肯定要狠狠扭上一下:“你如果這樣問上一句,立刻就知道他是不是假扮的,因為你會害得我哥哥人頭落地。”
段深竹呆了呆:“對了,我幾乎忘了這是另一個空間,但是那張臉太具有欺騙xing了……現在想想幸好我沒有叫出來。”
知聆冷冷地看著他:“段總,你別bī我打你。”
段深竹牢牢閉嘴。
知聆反覆深呼吸幾次,才又說:“段總,你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天快亮了?哥哥不像我,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如果他醒了,卻不記得晚上的事,你覺得他會怎麼樣?會不會覺得自己瘋了?”
段深竹有些苦惱:“我也不知道……”
知聆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嘆道:“你看,你惹下這爛攤子,卻不知怎麼收拾,你到底想gān什麼?”
段深竹臉上露出慚愧表qíng:“對不起啊,知聆姐……”他的聲音,隱約帶點撒嬌意思似的,聽得知聆打了個冷戰。
段深竹沉默了會兒,又說:“其實,我不是亂來的,我也有件事,不知要不要跟你說。”
知聆嘆了口氣:“什麼事?”
段深竹看著知聆的眼睛,遲疑著,一時未曾開口。
段深竹想到那個下雨天,他接到那條簡訊後,猶豫再三,終於撥了過去,電話那頭,是聶文鴛的聲音,說:“我以為你不會理我了。”
段深竹皺眉,這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勾他想起昔日一些場景,場場都是他愚蠢的見證,以及對於知聆所做的罪證,段深竹冷冷地問:“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聶文鴛道:“我們見了面再說好不好?我知道的事……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那就現在說。”
“深竹……”聶文鴛輕輕地嘆了口氣,“別對我這麼絕qíng,不管怎麼樣,我們也是有過一段感qíng的。”
“那是我的恥rǔ。”
聶文鴛沉默片刻:“如果不是方知聆,我們現在或許已經結婚了。”
“你瞞不了一輩子。”
“可我起碼得到過你。”
段深竹氣結:“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
“不管你說什麼都好,你如果想知道方家倒台的□,就來燕尾路一趟吧,你對方知聆好的那樣,我相信你也會有興趣知道方知聆跟趙總究竟是一段什麼‘緣分’吧?”她的聲音里暗藏惡毒。
段深竹本不願理會這人,只覺她如附骨之疽,令人不悅之極。然而聶文鴛最後的那句話,卻又無法讓他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