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深竹怔了怔:“我不明白,那你究竟是為什麼。”
趙寧哲只是冷冷一笑,看了段深竹一眼,最後說道:“段總,我說過我跟你不一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也可以這麼形容,但是有一點你得放心,就是我對知聆,我對她是……真的愛她,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但是為了她,或者讓她留在我身邊,我什麼都能做。”
段深竹被他那種口吻跟眼神震驚了,那絕對不是一種溫柔的口吻,而是一種類似惡狠狠地,發誓似的,眼神也略帶兇狠,帶著殺氣,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似的。
段深竹一時失語。
趙寧哲回身,往門口走,卻又停下:“對了,我聽說你最近聯合那個外國人在搞什麼多維空間的科研?但老頭子卻很不贊同是嗎?”
段深竹不知道要說什麼,便只瞅著他,趙寧哲又問道:“這件事跟知聆有關,是不是?”
段深竹不想理他,可又不想隱瞞,只好沉默地一點頭。
趙寧哲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段總,祝你好運。”
“你到底怎麼了?”耳畔傳來詢問的聲音。段深竹回過神來,看向面前的知聆。
——本來是天之驕女,他曾親眼看她擊劍及舞會上的風采,後來卻變得那樣,他曾經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明白了,或許正是因為那一場家族大變。
她什麼也不知道,又或者,並不是完全不知,她跟趙寧哲共同生活,卻並不見多快樂,或者正是冥冥之中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吧。
但是,又怎麼能在這時候把那層假象給撕開,就像是上回一樣,段深竹忽然驚覺:果真遇到他的話,她就沒有什麼好事,不管是艷照,還是現在的殘忍真相。
更何況趙寧哲說的對,他段家也不清白。
知聆恨自己的話,他無所謂,但是他不能忍受……讓她覺得,周圍所有人都背叛了她。
於是段深竹就竭力地笑:“知聆姐,我就是……總覺得這個皇帝有點yīn沉,雖然看起來對你很好,但是你也要小心啊……還有段家,當然,我不是說那另一個‘我’,雖然我還沒有跟‘他’碰面,但是因為我是個這麼好的人……所以我覺得‘他’也不會壞到哪裡去的。”
“這可不見得。”知聆啼笑皆非,哼了聲,又道,“你真沒事跟我說?”
“沒有,”段深竹堅決否認,然後一臉鄭重,抬手握住知聆的肩膀,手上稍微用力,“但是知聆姐,我真的很擔心你!”
他的口吻如此肅然,認真,知聆本來想笑,又笑不出,盯著他看了會兒,感覺“方墨白”的臉又變成現代“段深竹”的樣子,她還是微微一笑:“段總,我不知要跟你說什麼好了。”
段深竹道:“不管怎麼樣,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或許察覺他真實的心意,知聆心頭一動,沉默片刻,說道:“我知道了,只要你別再繼續添亂。”
“哦……”有些失落,段深竹嘆了聲。
知聆看著他失望的樣子,忽地問道:“對了,段總,我記得你當初修過歷史?那不知你對中國史有沒有什麼研究?”
段深竹意外之餘,jīng神一振:“我可以幫忙嗎?中國史的話……”他琢磨了一下,“我只研究過宋明……比其他的朝代要了解一些。”
知聆眼前一亮:“那你知不知道,海東青捕天鵝得珍珠的事?”
“海東青?說到海東青,就得提到遼國,好像是宋,遼國還沒崛起的時候,經常用海東青捕捉天鵝,好給宋朝進貢珍珠……”段深竹到底有些聰明,對上知聆的眼睛,問道,“知聆姐,難道你知道這個朝代用海東青捕天鵝?”
知聆想到趙哲給自己的那顆很大的北珠,便道:“皇帝給過我一顆珠,說是北番那裡進貢來的,先前哥哥在滄城,那個地方就是邊疆,外頭有北番人,北番人勢力還不算qiáng大,被青國人壓迫,有的投靠了本朝,有的卻開始獨立……”
段深竹心頭一凜:“那青國人呢?”
“我不太清楚,據說……暫時是處在和平關係上。”
段深竹略覺驚心,飛快地想了會兒,便說道:“知聆姐,如果你說的北番是遼國的雛形,那青國必然就是金國的雛形,這樣下去……如果是在真正的歷史上,金國會攻宋,南宋朝一敗塗地,甚至被金人攻進都城,皇帝都成了俘虜……記得‘she雕英雄傳’嗎,我就是因為那本書才特意對這個朝代進行研究的,裡面郭靖楊康的名字,就是因為‘靖康之變’來的,而靖康之變,就是……”
知聆心頭一亂,壓低了聲音說:“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只是覺得形勢有些奇怪,但是……應該不至於就真的這樣?畢竟還有很多地方是不同的,我記得那時候是兩個皇帝被擄走了,但本朝,只有趙哲一個皇帝,老皇帝早就駕崩了,而且趙哲自己也沒有皇子。”
段深竹皺了皺眉,然後說:“總之……知聆姐,不要大意!咱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你也不熟悉外頭局勢,如果戰爭真的開始,誰也料不到究竟會發生什麼。”
知聆點頭:“好!我會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