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人的角度問題,顧妤並沒有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逝的複雜情緒。
沒人知道,當在老宅里,那個跪在地上的少年卻笑著戳中了他的死/穴/。
“祁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阿妤她不喜歡你。”
“這是她喝醉之後,親、口、告、訴、我、的。”
白朗嬉笑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叫祁應寒眉眼/陰/翳,分明知道他或許只是隨口說的,白朗喜歡阿妤,這樣說也許是為了刺激他。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祁應寒卻還是將這句話放進了心裡。
阿妤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只覺得顧妤一直待人冷淡,過於驕傲了些,就是對他……也一樣。
現在這個一個月以來一直被刻意忽視的問題叫人親手戳破,讓祁應寒第一次有些無力。
阿妤在他的懷中,她的衣服是他親手穿上的,也是他親手脫掉的。這本來是再親密不過的事,可他知道,無論做多麼親密的動作顧妤的眼神一直都是冷的,她始終沒有一絲/欲/望,乾淨地近乎冷漠。
顧妤就像是被人精心供奉的,不通情/愛/的天鵝,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生出了占有的想法,祁應寒忽然有些明白了自己這些日子的糾結是為了什麼。
懷中微涼的溫度叫他愛不釋手,他深深地看了顧妤一眼,最終掩下了眼底暗色。
即便是她真的不在意,他也不會放手。
祁應寒心緒深沉,霍逞同樣也不平靜。
黑色的賓利慢慢離開了別墅區。外面的雨還在下著,司機在前面開車不敢說話,只有柔和的車燈讓人微微鬆了口氣。
和來時的位置不同,他在回去時坐在了後面,那個位置是——顧妤剛才坐過的地方。霍逞掌心收緊了些,隱約露出一些/精/致的邊縫,叫人有些好奇他手裡的究竟是什麼。
車內昏暗,因為隔著很遠,司機並沒有看清,正想要仔細看時,霍逞只淡淡一眼就叫他目光規矩了下來。他很少用這樣的目光看人,霍逞生的清峻,平時也總是矜貴自持的,眼中少有這種/陰/沉複雜的神色。
叫人看著就覺得不安,好像、好像是在強行壓抑著什麼一樣。
霍逞確實是在強行壓抑,分明已經離開了,可他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浮現出了顧妤在洗手間時的樣子。/逼/仄的空間裡,烏髮雪膚的美人高抬著下頜,眼神冷漠。燈光映在她修長的雪頸上,連青澀都脈絡也看的一清二楚,就差那麼一點,那麼一點……他就要握住那脖頸了。
身旁的座位上好像還有顧妤發間的香味,淡淡地,像是梔子。這樣想著,霍逞垂下眼,只覺喉間有些發癢。
他眸光更深了些,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司機並不了解這些只是覺得今天霍少似乎有些奇怪。
窗戶上映出男人清貴眉眼,讓人心底生寒。但到底按捺不住好奇的情緒,在大雨雷鳴聲中,司機還是忍不住將目光再次放在了後視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