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妤一直.警.惕防備。
因為她知道,自己在霍逞眼中,從不是平等的。他的占有,給予,還有那些漫不經心的玩弄都是施捨。
所謂的壓抑只是自己的一場遊戲而已,而她,就是遊戲裡那個人。
高傲如她,又怎麼會叫自己淪落到那個境地呢。
顧妤從不屑於任何人的愛。
前三年她可以做祁應寒的未婚妻,可以相安無事的繼續做一個大家需要的高傲花瓶,只是因為她始終是自由的。
因為自由,所以才能驕傲。
可霍逞卻偏偏要做那個打碎驕傲的人,他用他玩味的愛,一步步將她/逼/進陷阱。或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眼中到底有幾分真心,可顧妤知道。
也因此,更加厭惡。
在餐廳昏暗的洗手間裡,他單膝跪在地上,替她擦拭著裙子。自以為是匍匐,卻是玩味兒著眼神,用自己自以為是的溫柔,狠狠地,將她扯到地上。
他想看到什麼呢?
自己被眼前虛假的深情迷惑?看著她動容感動?可那麼虛偽的眼神,只讓顧妤感到——噁心。
那些強裝的深情讓她噁心的指尖顫抖,於是她高傲的揚起了頭,做了早就想做的事。當那一巴掌響起時,她心底是暢快的。
真噁心,你又憑什麼這麼看我。
她的驕傲像是刻在了骨子裡,雖然是霍逞,但是,你又憑什麼這麼看我?
可就是那一耳光,叫霍逞心的沉的更快。
從來沒有人這麼對過他。從出生開始,在霍家那個勾心鬥角的地方,連殺人也不見血。大家都是笑著的,從來沒有人敢像顧妤一樣,冷漠的幾近直白地挑釁。
她是第一個,叫霍逞生了戾氣的人,可那些戾氣又沉在心底,慢慢腐爛成了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
直到叫他再也忘不掉。
那些日日夜夜的夢像是催化劑,那是他從未在現實中見到過的顧妤的模樣,提醒著他,還有另一種可能。
於是他一步步走近,想要將顧妤拉下神壇,想要看看她是否真的會變成夢中那樣。
折斷一隻天鵝的羽翼遠比想像中的有成就感的多,這種成就感和隱秘的心思甚至超過了霍逞人生以往任何時候的歡愉。
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明白,他已經是一個賭徒了。
於是他握著籌碼,等她上門來求助,等她自投羅網。然後,他再輕慢的握住她。在說出替她戴.胸.針時,也是這樣的心思吧,他想要吻她。
只這個念頭,就叫他縱容著自己,一點點開始踐踏她的高傲。
是的,高傲。
她那麼驕傲的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霍逞不知道,從那時開始,她的眼神就已經冷徹心扉了。
後來被誤會,被/囚/禁/,她從來沒有解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