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妤被謝梟拉著手,裝作生病的樣子躺在榻上,兩人俱是屏住心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禁軍一進來便對著阿細面容仔細看了幾眼,確定不是畫上的人之後才問:“這院子裡住了幾人,都通通出來。”
阿細搖了搖頭,有些為難:“家裡女主人生病了,老爺正在臥房陪著。”
若是平常,這種私宅之事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今是太后失蹤,事關重大,搜查的幾人也謹慎起來,互相看了眼後道:“既然你家主人不便出來,那我等便得罪了。”
他推開阿細,一直往內走。
外面士兵的聲音透過廊間傳過來,顧妤心中微微有些猶豫,便見謝梟忽然翻身上了榻上。
紅色的羅帳下,兩人幾乎面貼著面。顧妤下意識的要推開,下一刻,就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她掌心緊握著,閉上眼,感覺到耳邊一道熱氣划過,聽見那人低聲道歉:“太后得罪了。”
那熱氣順著眼尾划過,落到修長的雪頸之上,溫柔中透著些情/欲/。
領頭的禁軍剛推開門,就看見了這活色生香的一幕。
那男子將女人身體全部擋住,只露出一張姿色平平的面容來。領頭的禁軍心中頓了頓,莫名覺得那女子感覺有些熟悉。
這人曾經在宮中見過太后,在聽見聲音時,謝梟就知道來的是誰。
來的若是其他人還好矇混,但這幾人之前曾經在章華宮當過差,比旁人要熟悉顧妤的多。只要是露出一絲馬腳,都有可能會被認出。
更何況,雖然易了容,但是顧妤冷然的氣質卻很難遮掩。
謝梟心中微沉,無奈之下只能這樣。
他一邊用眼神示意,一邊抬起頭來應對外面的動靜。
頭領正疑惑著,就見那穿著裡衣的男人抬起頭來,先是嚇了一跳,接著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幾位軍爺這是?”
如果底下那人是太后的話,這人難道是漠北王?
頭領被自己的猜測嚇到,頓覺之前的熟悉感是多心了。在男人尷尬的開口後淡淡將畫像拿出來:“你們可見過這三個人?”
謝梟看了眼,搖了搖頭:“沒見過,軍爺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那幾位禁軍見一問三不知,便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收起畫像轉身離開,一直到腳步聲遠離,顧妤才鬆了口氣。
她剛才差點以為騙不過去,沒想到謝梟還有這一招。
在人走後,她伸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阿細去外面送那些禁軍了,這臥房裡現在只剩下了兩個人。謝梟抿了抿唇,忽然開口:“太后可覺得悶?”
顧妤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接著,臉上的面具就被人揭掉。驟然以真面目相對,叫顧妤心中微微有些不適應,尤其是在離的這麼近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