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我,笑笑說:“相比較以前的傷,這的確是小意思啦。”
我的手抖呀抖,幾乎握不住藥袋,怕他看出來,qiáng作鎮定,說:“你不要亂動,我找不准了。”
這個時候一定要惡人先告狀!
“噗……”他笑起來。
“你笑什麼?”我惡狠狠看他。
“沒,沒什麼,我不動就是了,你放心。”
“哼。”我看著那傷,血ròu模糊的一道口子,不知是被老虎的牙齒還是利爪傷到……真是可憐,換作這傷口在我身上,我定會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哪裡還能像他這麼鎮定自若?嗯,怪不得神參老頭說他來歷非凡,原來真的非凡,神人啊!
將藥袋傾斜,手仍舊在抖動,這倒方便,藥粉灑落下來,立刻被鮮血吞沒,huáng色的藥粉也被染成了血紅色,我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去嗅那種血腥味,又qiáng忍住要昏倒的感覺,終於一袋子藥粉被我用光了,才嘆一口氣,向後一退。
腳下一個踉蹌,便要跌倒。
男人伸出手來,及時將我抱住:“怎麼啦?明明受傷的是我?你的臉色卻這麼難看?”
我怎麼告訴他?我嗅不得血腥氣的?這種腥狠bào戾之氣,我一嗅就會昏厥。
“沒……”我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要不要替你包一包?”
“我倒是想的。”他回答,卻又說,“可惜看你的樣子已不能動,少不得自己來了。”
說罷,攬著我讓我靠在他的身上,便又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卷長長布條來,見他張口咬住布條的一端,一手動作著,麻麻利利的將傷口處包裹好,最後還打了個結。
我看得目瞪口呆,這工作就算是叫我來gān,也未必gān的這麼漂亮,這傢伙實在是……
“那你明明可以自己來,為什麼方才讓我幫你上藥?”我想到這一檔,問道。
他掃我一眼:“哪裡那麼多為什麼,好奇的小傢伙。”
說著,他緩緩地動作了一會,那隻受傷的胳膊竟然看不出異樣,他令我站在一邊,自己去收拾那隻猛虎,我起初還好奇看了兩眼,最後索xing臉huánghuáng跑到一邊去。
隱約聽他叫:“你不要跑走哦,小心還有野shòu來到。”
我不理他,一直將臉埋在雪地里,感覺那冰涼撲面而來,才覺得好受些。
太陽升起的時候,男人弄好了老虎,我看那隻面目全非的大虎被他輕鬆的抗在肩頭,前面的虎牙呲著在他胸口,後面的老虎尾巴一直長長地拖到地面去,男人走到我的跟前,望著我,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走吧。”
我苦著臉:“要去哪裡啊?”
“自然是回家啦。”他笑笑,“這兒可不安全,再來一隻這樣的畜生,我可不知能不能應付得了。”
我想了想,說:“打不過的話gān嘛要應付,大不了逃走啦。”
他望著我,眼睛中大有深意:“你對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瞪著他看了好一會才說:“誰叫你那樣凶,我以為你會吃我嘛。”
說完了才反應過來,糟糕,他應該不知道我是花jīng吧,所以不至於興起這個念頭,看他的樣子雖然兇狠,可是卻不像是會吃人……我擔心太多啦。
吐吐舌頭。
聽了我的話,他臉上的笑意卻更濃,看著我大笑,說:“哈哈,那你要當心,我最喜歡吃不聽話的小東西啦……”
我嚇一跳,向著旁邊跳一跳離開他一段距離,卻被他快速的伸手拉了回去。
我伸手去扒拉他的手,他卻又說:“我是嚇唬你的,怎麼捨得。”
我略放心,瞥他一眼:“你不要亂叫哦,我是有名字的。”
“那你叫什麼,小東西?”
“我叫優優!”我昂首挺胸怒視他。
“小優優!”他哈哈大笑,笑的中氣十足,切,不就是長的高麼……我要是長這麼高,我也會笑這麼大聲。
“那你叫什麼?”我問。不知不覺居然對這個凡間的男人產生了一些興趣。
雖然也許只是走路無聊才問起的話題。
他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我,微笑著,一手順著我的胳膊向下,牢牢地握住我的手:“阿骨打,我的名字叫阿骨打。”
“哦。”我翻了個白眼。努力不去注意看他肩頭上趴著的那隻死老虎的造型。
大概走了半天,期間又停下來休息了一次,叫阿骨打的男人將老虎放下,生火烤了一隻老虎腿,我看著那隻死去的老虎在一邊上對我虎視眈眈的樣子,仿佛在仇恨我剛謀害了他又想吃他的ròu。
無論如何不能忍心去啃老虎的腿,於是義正詞嚴的拒絕了。
阿骨打只是瞧著我笑,說什麼“不吃會餓的”,我只當耳邊風,努力將臉轉到另一邊去。
忽然之間他叫了一聲,我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急忙回頭,眼前卻一花,嘴上油碌碌的有什麼堵過來,他一手捏住我下巴輕輕用力,我便不由自主張開口,有什麼闖入嘴裡。
愕然呆立,半晌才反應過來,阿骨打將一塊老虎ròu塞到我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