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huáng上坐了很一會,有宮女們進來伺候我梳洗,弄好了之後,我問她們:“你們知道,南院大王現在哪裡嗎?”兩個宮女面面相覷,最後說道:“奴婢等不知道。”
我看她們yù言又止的樣子,心想:就算是她們知道,恐怕也是不跟我說的,於是哼一聲,不再問。
過了一會,有人來,說是皇后娘娘請我過去說話。我才懶得跟她說……寧肯自己呆著,何況我心中記掛著蕭峰,他說要去少林寺,不知道會不會已經走了,我的心中忽然很後悔,我覺得自己應該跟他走的。起碼比留在這裡難受的感覺會好吧。
為什麼當時我沒有說呢,為什麼他也沒有說要帶我一起去呢?
我才不要只是等。
我憤憤不平地伸手打被子,惱火自己,也惱火蕭峰。正在這時侯,聽到身後有人說:“優優在gān什麼?”
我回頭一看,急忙爬起來,叫道:“耶律大叔。”
耶律洪基笑眯眯的走近了來,坐在chuáng邊,我張望了一下,發覺他的身後沒有跟其他的人。
耶律洪基說道:“朕聽說優優你不舒服?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我急忙搖頭,說道:“不用啦,現在已經好啦。”忽在心中想,我要不要告訴他,我想出去呢?
正在躊躇猶豫,耶律洪基又說道:“沒事就好了,朕很擔心呢。”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忽然想起那些流言蜚語,心頭一跳,便說道:“耶律大叔,我最近悶得很,想必這宮內不適合我住,我想離開啦。”如果你讓我走,就代表沒事,若是不讓我走,就……哼哼,難道我不會跑麼?
只要我出了宮,管你什麼異族妃子的。
耶律洪基雙眉微皺,說道:“這宮裡悶?”沉吟著,也不表態。
我點點頭,說道:“是啊是啊。”耶律洪基忽然一笑,說道:“其實朕也覺得挺悶得,不如……朕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啊?”我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回答,於是趕緊搖手,說道:“不是啦,我又不是要出去玩,我是要走。”
耶律洪基面色微沉,望著我,說道:“優優你想走?”
我點頭:“我總不能一直都住在這裡。”
耶律洪基說道:“可是據朕所知,你並沒有家。你又要去哪裡?”他目光沉沉的盯著我,不知為何我居然很心跳,像是有點慌張。
我想了想,說道:“我本來就沒打算在一個地方久住啊,我想出去四處走。”這也不是撒謊吧。
耶律洪基哼了一聲,說道:“朕不許。”
我qíng不自禁地撅起嘴來:你管得著嗎?
耶律洪基卻又說:“優優,這皇宮內是最安全的,你不要四處亂走,不多時候,這天下將會起戰端,到時候遍地屍骸,血流成河,你又要去哪裡?你不怕嗎?”
我聽了這個,渾身發冷。忽然想到蕭峰說的,便問道:“為什麼要起戰端?”
耶律洪基淡淡地說:“這是勢不可免的,遼國跟大宋的戰端本就連綿不斷,朕也不過是順天為之。”
我皺眉說道:“什麼勢不可免,耶律大叔下令不打仗不就行了嗎?順天是什麼意思,難道老天會喜歡看人自相殘殺?”
耶律洪基盯著我,最後說道:“優優,你是個小丫頭,不懂這些。弱ròuqiáng食,本就是自然而然的。”
我說道:“野shòu肚子餓了,不自相殘殺會死,但是耶律大叔你不會啊,遼國這麼qiáng大,為什麼不好好地讓大家過日子,非要去跟別人打仗?”
耶律洪基皺起眉來,看著我不說話。我見他的樣子很不高興,又似乎帶一點愕然,還以為他要發怒,不料他卻又笑了起來,說道:“真是個小孩子。”伸出手來,輕輕地摸我的頭。
我歪歪頭避過,耶律洪基的手一頓,最後說道:“好啦,反正你就留在這裡,哪也不許去,知道嗎?”
我問他:“耶律大叔,你真的非要打仗不行嗎?”他搖搖頭,也不回答我,只說“小孩子”,搖著頭走了。
我才不要留在這破皇宮,跟著一個總想著打仗的皇帝。
不料耶律洪基走後,我的身邊又多了很多的太監宮女,無論我去哪裡,都會緊緊地盯著,弄得我不耐煩,他們卻說是皇帝的命令,不遵守是要遭殃的,最後我只好藉口睡覺,將帘子拉下,自己鑽到chuáng上,總算沒有人再盯著我了。
我嘿嘿一笑,就想施法離開皇宮,忽然想到這些宮女太監,倘若我離開了,耶律大叔一怒之下懲罰他們怎麼辦?於是默念了個咒,留下一封信在被子上,自己悄無聲息地離開皇宮。
出了皇宮,我急急忙忙地向著城外跑去,這個時候蕭峰應該已經離開了吧,他是那麼說做就做的人,恐怕我是追不上了。那麼我跑出來又是怎樣?
我站在城門口,望著前面長長的路,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是要去追蕭峰呢,還是直接找個地方藏著玩去……但是路這麼長,又這麼多,我就算是追,又怎麼追的上他,又怎麼會找的到他?
就這麼把我扔下了,這個壞蛋。
我忽然有點委屈,一陣風chuī過來,眼睛裡已經多了淚,我伸手揉揉眼睛,覺得自己很可憐,唉,不如找個地方藏著玩去,不讓他找到,誰讓他就這麼把我撇下了,還說讓我等,不知道我是個最沒有耐xing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