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親眼見了面,花惜便心想:“這樣的美大叔,年紀也不算大,放在現代,正是‘男人三十一枝花’的時候,huáng金單身漢啊……難道就要這麼‘香消玉殞’了?唉,可惜啊可惜。”
眾人多半都在圍著黛玉,只有花惜在林如海的chuáng邊兒上,探著頭看了會子。正在心頭惋惜“
美叔命薄,天妒藍顏”,卻忽地聽旁邊一人發聲說道:“襲人在看什麼呢?”
花惜一驚,轉頭之時,卻正對上一雙極亮的眸子,嘴角似笑非笑,大抵是自來就如此不語而笑的模樣……正是賈璉璉二爺,此刻一眼不眨地,正望著她問。
賈璉此人,長相也十分出眾,且又jīng神gān練。花惜被他一看,心中暗暗警覺。便低低咳嗽一聲,垂眸說道:“璉二爺……我只是在想林姑老爺這究竟是得了什麼病,怎麼竟如此嚴重的了?”
賈璉看了一眼昏睡著的林如海,說道:“我先前說過,大概是積鬱成疾……之類的,咱們有不是大夫,自是拿不準的,只不過……所謂‘天有不測之風雲’……”
花惜心跳了兩跳,便看賈璉,正巧賈璉也正看她,這笑眯眯眼發亮的樣子,竟叫花惜心頭微微不安,只好說道:“璉二爺說的也是……我瞧瞧看林姑娘去……”說著,便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自去看黛玉了。賈璉便點頭,含笑相望。
第二十七章 拒醫
眾人圍著黛玉的光景,花惜便打量林如海,卻不料被賈璉看個正著。花惜知道賈璉此人並不是個笨的,且又有一種“好色如命”的毛病,雖然覺得襲人長相還算“安全”,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裡敢跟他多話,便找了個藉口,只離開了。
這邊上,寶玉安撫了黛玉一會,黛玉起身,少不得又來看林如海,恰好林如海也悠悠醒了,還要支撐著起來,卻被賈璉寶玉安慰著,好歹坐在chuáng上。
花惜站在寶黛後面,打量著林如海,見他形容消瘦,無jīng打采,雙眼古井無波,竟如同身未死,神已銷一般……花惜皺了皺眉,心頭一動。
林如海又同黛玉說了會兒話,因大夫叮囑要好生靜養,不宜勞神,眾人便都識相退了,連黛玉也因身子不好,被勸了出去,紫鵑等不免便開始忙碌給黛玉熬藥。
這邊晴雯花惜,同寶玉賈璉一起出來了,寶玉便對賈璉說道:“哥哥,我看姑父這個病不很好,既然我們來了,少不得就多請幾個好的大夫來給看看。”賈璉點頭,卻說道:“雖然你有這個心意,但我們到底是初來乍到,對揚州這邊的qíng形一無所知,縱然想找好大夫,又去哪裡訪查?且又怎麼好就在別人家裡指手畫腳的呢?”
寶玉說道:“現如今林姑父病的這樣兒,家事想必他是管不了了,難道我們也gān坐著等?”賈璉見他略微著急,就安撫說道:“好兄弟,你等我想想,過兩天稍微熟悉了點兒,也就好辦了。”寶玉只好答應了。
當下,賈璉自去歇息,這邊丫鬟領著寶玉花惜三人自也去了一間房。
寶玉本對這御史府很感興趣,剛進府的時候一派的新鮮,很想四處去逛逛看看,沒想到林如海的qíng形果然大不好,林黛玉見林如海那樣,自也是受不住的,因此寶玉見黛玉傷心,自己也沒了遊玩的興致,坐了之後,晴雯跟花惜便張羅打水來洗臉,寶玉也憤憤地把臉洗了,終究忍不住,就說道:“我看林姑父好端端的人,年紀比父親還小些,怎麼就病成了這樣兒呢?”
晴雯說道:“這可說不定,有時候年紀輕輕的人也就病倒了都有的。”
寶玉說道:“我卻不服那個大夫的,只可惜我們新來……唉。”說著就唉聲嘆氣。花惜說道:“二爺方才在外頭跟璉二爺說的那些話,有一句我聽了很好。”
寶玉跟晴雯便問。花惜說道:“就是二爺說那句……如今林姑老爺的確病的不成,家事也不能管的,且林姑娘又不能掌事……只剩我們這一脈的親戚了,倘若二爺跟璉二爺也不頂事,那林姑老爺恐怕真箇兒凶多吉少了……”
晴雯驚了驚,寶玉也說道:“襲人姐姐說的,可不正是我心裡想的?只不過我想著,卻說不出來,然而我們又該如何才好?”說著,就坐回chuáng上,皺眉嘆息。
到下午時分,寶玉用了餐,便又出去探望林如海跟林黛玉,因不認得路,就叫御史府的一個丫鬟領著,花惜又怕有什麼差池,就叫晴雯跟著,晴雯也答應了。
花惜得了空,便只在屋內靜靜坐著想事qíng,想來想去,卻聽得外面有人說道:“二爺在麼?”花惜急忙起身,卻見外頭進來一人,正是紫鵑。
花惜慌忙將紫鵑迎了坐下,說道:“怎麼得空來了?林姑娘可好?”紫鵑坐了,說道:“姑娘好些了,怎麼寶二爺不在?”花惜說道:“方才說要去看望姑老爺跟姑娘,難道沒有去?”紫鵑說道:“我是直接自姑娘屋裡來的,恐怕二爺去了老爺房內也不一定。”花惜便點頭,問道:“不知你來有什麼事?”紫鵑說道:“倒是沒什麼別的大事,只不過姑娘怕二爺初來乍到,有些不習慣,所以記掛著,叫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