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怔住,那掌柜的就望著她,說道:“姑娘,方才我查看了一下帳簿,是蔣公子先訂的這布料,不如姑娘先等一等?我儘快叫人再運來給姑娘。”
花惜就皺眉,她急著要看那公仔的製成品,因此一時沉吟,正想法子呢!這會子,那蔣公子開口說道:“不必了,我也不著急用,既然這位姑娘想要,就先給她便是了。”
那掌柜的一聽,喜出望外,便連忙說道:“蔣公子真乃好人,既然如此,姑娘,這布料就先給你了。”
花惜也覺得意外,聽了這個就點點頭,又看向蔣公子,說道:“多謝公子相讓了!”蔣公子一笑,說道:“姑娘不必介懷,舉手之勞而已。”聲音更是極溫柔動聽的。
當下小二就過來將布匹包好了,等花惜抱著那匹布出來,正巧那蔣公子也同掌柜的說完出來了,兩個在門口再度相遇,彼此一點頭,蔣公子便說道:“姑娘抱著很是吃力,不如讓在下叫一頂轎子,乘著回去罷?”
花惜說道:“不必,不算太沉的,我還能抱得動。”
蔣公子見她執意如此,就說道:“既然如此,在下先行一步了。”
他轉身便走,身姿翩然之極,花惜看的心頭一動,急忙叫道:“公子請留步!”
那公子聽得喚聲,便停了腳步,回頭來,文質彬彬看著花惜,問道;“姑娘何事?”
花惜忍了忍,終於問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那蔣公子目中略露出驚詫神色,而後卻笑笑,說道:“姓蔣,名玉菡,蔣玉菡。”
花惜聽了這個名,一陣耳鳴,眼前也是一片眼花繚亂,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好似渾身過電。
一直聽到有人在耳畔叫道:“姑娘,姑娘?”才清醒過來,一定神見蔣玉菡近距離的臉,果然是眉目如畫好個相貌,花惜忽地想到“襲人”跟這蔣玉菡的緣分,心頭不由地感覺很微妙,當下趕緊向後退出一步。
蔣玉菡問道:“姑娘你怎地了?”十分關切望過來。花惜看他一眼,咽了口唾沫,一言不發地抱著那匹布,轉過身拔腿就跑。
身後蔣玉菡也不知她到底如何才如此,一時又驚又是好笑,卻一直目送花惜拐過長街,他才也翩翩離開。
花惜跑回家之後,一顆心兀自噗通亂跳,趕緊到裡屋去找晴雯,卻見襲人娘笑眯眯地正也跟晴雯說話,晴雯的臉居然紅通通地。
見花惜回來,兩個就不說了,花惜把布匹放下,暫時把蔣玉菡的事qíng壓下,喝了口茶,就問道:“媽你在跟晴雯說什麼?”
晴雯聽問,臉就更紅,襲人娘說道:“我們出去說罷,是好事。”
花惜摸不著頭腦,襲人娘起身,拉著她就走出去,花惜低聲問:“到底怎樣?”襲人娘才說道:“你前日子不是跟我說你哥哥跟晴雯的事了麼?我已經問過你哥哥了。”
花惜急忙問道:“哥哥怎麼說?”襲人娘笑道:“還能怎麼說?其實不用問我也是知道的,你哥哥他是十萬個願意,你看看晴雯的xing格,模樣,手工,哪樣不是出類拔萃的,卻不是我說你……她竟是比你還好的,若是當兒媳婦,我先是極樂意,只不過怕晴雯不喜歡你哥哥,你哥哥也是怕她不喜歡的……若是那樣,我們豈不是白高興一場?因此我就來問問她的意思。”
花惜聽襲人娘跟她的想法卻差不多,就笑道:“那你問出來了麼?”襲人娘喜滋滋說道:“雖然她沒有直說,不過我看那意思,倒有**分願意的了。”花惜捂著嘴樂,說道:“那你老人家的心事可要放下一大半了。”
襲人娘鬆一口氣,說道:“要是娶晴雯進我們家,我可真是鬆了口氣,一來不用給你哥哥費心找了,晴雯就是個知根知底的,且又極好……真是比什麼都舒坦,只不過……”花惜問道:“只不過如何呢?”襲人娘看她,就說道:“你哥哥的事就要定了,那你呢?”花惜一聽又是這個話題,真如“萬箭穿心”,痛苦難當呀。
花惜隨便找了個藉口把襲人娘打發了去,自己就進到裡面,卻見晴雯正在撥拉那粉紅色的緞子,見她進來了,就問道:“這就是給那隻蝴蝶貓的?”花惜噗地一笑,卻說道:“嗯,是給蝴蝶貓的。”
晴雯看了番料子,說道:“這緞子倒是好,有了的話,我不出一天就能做出來。對了……你方才進來,怎麼臉色那麼差的?”花惜想到自己遇到蔣玉菡之事,又有些心煩意亂,就揮揮手,說道:“沒什麼,大概是抱著太沉了些,累得慌。”說罷後望著晴雯,心中慢慢地就嘆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