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冠卿望著舒臨淵,裝模作樣說道:“舒狀元,請了。”內心幸災樂禍。
舒臨淵苦笑說道:“為何這等事總要我來做。”雖然這般說,仍舊吩咐道:“開門。”
侍衛們戰戰兢兢將門打開,舒臨淵說道:“推兩個山賊出來。”當下出來兩個侍衛,一人押著一名山賊出外,舒臨淵也橫劍而出。
外頭山賊沉寂無聲,舒臨淵將人推出去,大聲說道:“爾等看好了,勿要輕舉妄動,我們是朝廷欽差,你們若是敢亂來,朝廷派了人下來,將你們山寨踏做平地,人人都是死罪,這幾個是你們山上之人,倘若你們退回山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話,這幾人便好好地送還你們,倘若……”
話未說完,只聽得有人沉聲喝道:“she!”
耳聽得哇哇兩聲慘叫,卻是兩個人質中了箭。
緊接著舒臨淵同兩個侍衛急急地跳回來,旁邊的侍衛便又把門關上,身後傳來山賊的大笑聲:“什麼狗屁欽差,朝廷現在忙於江南之事,哪裡分神管得了我們?就算殺了你們幾個毛欽差又如何?死到臨頭居然還敢跟老子耀武揚威。”
東方冠卿望著舒臨淵,假惺惺問道:“舒狀元無恙麼?”
舒臨淵破口大罵道:“這幾個狗賊,真是欺人太甚,兩國相爭還不斬來使呢,這樣抽冷子放箭,不是豪傑所為,若不是本狀元爺身手矯健,怕是要成了一個‘出師未捷身先死’,只沒想到這幫人恁般冷血,連自己人都殺,他媽的,大不了……本狀元爺跟他們拼了!”
他向來都是文質彬彬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如今居然大爆粗口,把東方冠卿都看的目瞪口呆,一時也無語。
朝衣轉過身,伸腳戳了戳那面如土色的掌柜,說道:“喂,你看,你們當家的把你們自己人都殺了,他素來這般冷血麼?”
那掌柜的戰戰兢兢說道:“求……求大人饒命……”朝衣說道:“我看你們這老大的,眼中沒你們這些人,大概就只把你們當作失敗的廢物,故而才會下狠手的,就算我們饒了你又如何?恐怕此刻打開門放你出去,迎接你的也只是一支冷箭。”
那掌柜的思來想去,臉上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低低抽噎,說道:“其實小人本來是此地良民,被他們所迫才迫不得已同他們串通起來的……求大人,求大人想想法子,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除了燕沉戟之外,眾人面色甚囧,朝衣咳嗽兩聲,說道:“你且莫哭,休要看他們人多,我們也不差,實話同你說,因為來此之前我們已經查到這地方的山賊猖獗,然而這些傢伙等閒不會下山來,那山寨又易守難攻,因此我們才跟季州的守備大人定下計策,讓我們以身試險作為誘餌,其實身後季州的守備帶著人馬候著呢,就等把他們引蛇出dòng一網打盡。”
掌柜的跟一gān山賊人都聽得如痴如醉,旁邊的東方冠卿跟舒臨淵兩人卻面露驚訝之色,兩個互相對視一眼,舒臨淵便說道:“少國公你同他們廢話什麼?等會兒守備帶兵來到,盡數擒下!”
一gān賊人頓時紛紛磕頭求饒。朝衣一擺手,說道:“諸位不要著急,本國公最是慈悲為懷的,諸位若是能戴罪立功的話,守備那邊自然可以通融。”
掌柜的便問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朝衣說道:“你過來……看仔細,你們山寨的人可都在這裡了麼?”
掌柜的趴到窗戶邊兒上往外張望了一番,說道:“唔,幾個大頭目真箇兒都在了……咦,還有好些不認得的。”
朝衣問道:“哪個不認得?”
那掌柜的伸出手來,指指點點指過去,朝衣一一認了,又叫帶了昨夜來犯的一個山賊過來認人,那山賊不敢扯謊,便也認了一遍,朝衣心頭記錄無誤。
此刻外頭那山賊頭目就叫道:“兄弟們,這幫縮頭烏guī不出來,準備火把,把這鳥客棧燒個jīng光,來個火燒烏guī,豈不好玩兒?”
舒臨淵說道:“少國公,現在如何?”
朝衣淡然說道:“不必驚慌,我們自有援軍,讓他們cha翅難飛。”
舒臨淵面露苦色:“少國公。”
朝衣老神在在地,東方冠卿卻不聲不響地把官服袖子卷了起來,從地上又撿了一把刀,一臉冷峻待命。
此刻外頭那山賊頭目便叫道:“備好了未曾?”
朝衣自袖子裡摸出一把扇子來,說道:“跳樑小丑,真是受夠了!”說罷,腳下施施然走到門口,將那門用力一拉,門外的光she進來,她居然停也不停,就這般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
舒臨淵跟東方冠卿都以為她不過是到門口查探敵qíng,卻沒有想到朝衣手起就把門拉開來徑直出去。兩人反應過來之後,頓時毫不遲疑一左一右搶了出去,但是在此之前,燕沉戟卻早跟著走了出去,如影隨形一般。
三個欽差出了外頭,其他侍衛們自然也不能再躲,紛紛地便也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