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瑜皺起雙眉:“如果沒有那個人還罷了,萬一真的有那個的話……而那個人……又是不是當初帶走諾諾的人?”想到當初那個將顧惜諾從自己橫刀帶走的人,溫北瑜就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溫北瑜主動要求外調。
消息散開,在京中引發軒然□。
這年頭,別說溫北瑜這些土生土長的京派子弟,就算是外地的官宦二代,但凡有些能耐的,誰不願意向著京中調?
這道理如此簡單,就算是在古代,要升官發財,往往是先調到京師再升遷,但若是送出京去,除了剛剛考上狀元外派之外,多半就是貶官流放。
溫北瑜出身顯赫,人又爭氣出眾,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無人不知,他天生雷厲風行的個xing,身份雖然特殊,卻並非是一步登天空降下來的,身後都是實打實的功勞政績,再加上他的出身,仿佛如虎添翼……幾乎人人都以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鑑於他活動的領域,便又許多人猜測:溫北瑜恐怕要成為我國最年輕的某位局長了。
不料,溫北瑜在這個時候卻忽然要求外調。
但凡有點頭腦的人都以為溫北瑜的腦袋是不是突然被什麼撞了,又或者發生了什麼大家所不知的狗血八卦內qíng,高層中的人紛紛打聽溫家是否出了事,一些本就羨慕嫉妒恨的人更是滿心充滿了惡意的推測,一時各種謠言滿天飛。
就連溫君綸都不理解溫北瑜這個突然的決定,只要他留在京中,提升指日可待,他忽然要求去那個沿海的城市……雖然那地方的確繁華富庶,環境也不錯,但他畢竟是土生土長的京中子弟,忽然去那裡……諸多麻煩不說,這簡直相當於變相的屈尊降貴。
最為此感覺高興的是溫老爺子。溫老爺子為此特意同溫北瑜長談了一番,溫北瑜的藉口都是些冠冕堂皇的,什麼歷練啊,什麼為人民服務啊,什麼……什麼什麼,統統正氣凜然,毫無私心,讓人為其高風亮節而感慨。
老爺子很欣慰溫北瑜能有這樣的心胸志向。並且表示同意。有了老爺子的支持,溫中道也不再說什麼。老爺子向來是家中的說一不二,而且具有非凡的眼色。
溫北瑜的外調就此一錘定音,正好的是,青市的公安局長已到退休年齡,溫北瑜便順理成章成為了青市警界的一把手,雖然空降局長對於青市來說無疑是極大的一個爆發xing消息,但在聽說了這位局長的背景之後,無人敢再亂嚼舌頭,一方面是因為溫北瑜的出身。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的資歷,警界範圍之中,有誰沒聽說溫北瑜這位青年才俊大名的,簡直枉為警界人,溫北瑜人沒有到,已經有人為之而歡欣鼓舞,這位溫局若到,青市必定翻天覆地。
加上重重手續,溫北瑜到達青市的那一日,距離顧惜諾離開古城的那日,已經是二十八天過去。
溫北瑜出飛機,一腳踏上青市的土地之時,海濱城市特有的清慡氣息徹徹底底將他包圍,溫北瑜停了步子,放眼四顧,深深呼吸,這是她所生活的城市嗎?這麼多年來,她就一直都在這裡……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如今……他要的是,完璧歸趙。
與此同時,前來接機的都是青市公安高層,一水兒的筆挺制服。
站在太陽底下等候的青市頭頭們望著前面那長相俊美,不輸偶像明星的未來局長,一個個看的呆了。
這幫人其實早就在內部刊物上看了千遍新任局長的制服照,知道他是國內最為年輕的公安局長,具有非凡才gān不能小覷的身手,但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PS”,也有種東西叫做“誇張”,大家已經做好了失望的準備,有人甚至已經在心中開始編排“理想總是高於現實”的感慨。
忽然之間想像跟真人jiāo匯,而且真人遠比那些刊物上死板的制服照更英俊百倍,原本壓抑的氣場更是火力全開,被擊中的頭頭們無一例外半天回不過神來:這個人生的,實在是太好了……
男男女女不由地都有種“一見溫局誤終身”的感覺。
27呼吸
顧惜諾回到青市之後,便按部就班的又開始了自己的“計劃表”生活。
在古城的幾天安樂如同一夢,奢侈的夢,溫北瑜的出現像是鬧鐘鈴聲,不,更像是晴天霹雷聲。她深深覺得自己的世界受到了威脅跟打擾,以至於想要不顧一切的逃離,她急於回到原先的軌道上,就當某一次的重逢也不過是夢。
假期讓她變得比平日上課更加忙碌,顧惜諾就好像是個東跑西竄的小螞蟻,各種學習班輪番上場,竟然連個休息日都沒有。
易冰是個普通的男孩,自然有他自己的jiāo際圈子,雖然他更想一天一天陪著顧惜諾,但是哥們兒們來找他推脫了幾次也不好意思,只好一起去玩。
對他來說,一周兩次的古箏學習班上能見到顧惜諾,已經算很是滿足了。
顧惜諾平平靜靜度過了假期的剩下日子,期間,顧聲華偶爾會發簡訊給她,她也慢慢地回復過去。不知不覺,他們之間的關係,又回到了從前,偶爾顧惜諾回想在西安的日子,那些相擁而眠的場景,那些他慈愛撫摸她的頭抱著她的日子,就好像是無比奢侈的幻想,只是幻想,不是真實存在的。
顧惜諾這才發現,她沒有一張跟顧聲華合影的照片,多麼可笑?顧聲華是大明星,跟無數的粉絲照過相,甚至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都會有跟他的合照,可是獨獨她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點一點的回憶,浮光掠影般,夜晚一個人蜷縮在chuáng上,回想他的手抱著自己,不知不覺就落下淚來。
假期結束,學生們帶著對於假期不舍的哀嘆跟新學期的緊張重回校園。
顧惜諾倒是一點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同,對她來說,沒有跟哥哥在一起的日子,仿佛都是一個樣兒的,不同的是她一會兒再學校,一會兒再家,偶爾在菜市場或者學習班。
總歸只是一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