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眨眨眼睛看周圍,周圍並沒有任何動靜。
顧聲華皺眉,過了片刻,自那沉默裡頭,他聽到有女孩子的哭叫:“哥哥,救我……哥哥!”這聲音,刺得他的心都疼了起來。
顧聲華驀地睜開眼睛:怎麼,是諾諾的聲音?
可是,諾諾不在身邊,怎麼會?
此刻她應該在溫北瑜身邊才是,如果說Q市最安全的地方,大概就是溫北瑜身旁了。
可是,儘管有一萬種理由說服自己,在一瞬間,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慢慢地從脊背往上爬,如此真切,不能遮掩,無法壓下。
顧聲華心驚ròu跳,不再猶豫,抓起手機,剛想要撥出去,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顧聲華嚇了一跳,低頭看去,卻望見屏幕上閃閃爍爍,他一時著急,竟看成是顧惜諾的來電,剛要接,卻又發現,上面的“諾諾”兩字,變成“文小姐”。
手一抖,幾乎抓不住,顧聲華咬牙按下接聽鍵。
顧聲華的手不停地抖,聽到那邊文以佳急促的:“聲華,快去金酩夜總會,諾諾……出事了。”
手機從手心裡滑落,跌在地上。
其實,文以佳第一個打去的電話,不是給顧聲華的。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這件事非同小可,假如顧惜諾出事,她或者可以瞞住顧聲華,但有個人,她沒有辦法隱瞞。
而且,如果顧惜諾有事,以那個人對那女孩的重視度,沒有理由會放過可稱為罪魁禍首的她。
文以佳在接到了藤坤的電話之後,考慮了一分半鐘,就立刻打給了溫北瑜。這種行為,其實也可以稱為“投案自首”或者“坦白從寬”。
那時候溫北瑜剛剛到家。
事到如今,文以佳只能祈禱溫北瑜能趕得及。
倘若顧惜諾出了事,她知道自己是逃不脫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文以佳後悔不迭,但是這世上沒有時光機跟後悔藥。
溫北瑜人在路上,就立刻打電話給局內,他雖然著急,人卻仍舊極為冷靜,似乎有些太冷靜了,幾句話就將事qíngjiāo代的清清楚楚,因為他知道,自己此刻一慌張,耽誤了時間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局裡的同志得了消息,也是嚇了一跳,趕緊給金酩所在區的公安局去電,不到三分鐘,從溫北瑜道市局,市局到分局,分局到金酩,閃電般地已經聯繫到夜總會的經理。
金酩的張經理帶著保安科的一群人瘋了般衝出來,先抓住門童詢問,極快的查到了包廂,又一窩蜂般衝去,不管不顧,將門踹開。
這時侯也顧不上是坤哥還是乾哥,就算是天王老子怕也是要拼一拼的。
坤哥倒也的確是個硬碴子,見這麼一群人闖進來,挺身就吼道:“gān什麼?都給老子滾出去!”
金酩的經理滿頭大汗地衝進來,一眼看到旁邊沙發上衣裳不整的女孩,差點癱軟了下去。
保安科長說道:“經理,怎麼辦?”
經理帶著哭腔說:“能怎麼辦?把人先看起來!”
藤坤大怒,吼道:“張岩你瘋了,連老子你都不認識了?看你媽-的……”
張經理頭暈腦脹,不能同他口舌之爭,言簡意賅說:“藤坤,你完了,你自己玩完了不要緊,別連累我們也跟著倒霉啊。”
藤坤向前一把將他的衣襟抓住:“你說什麼啊?誰敢說老子完了?cao,你吃錯藥了?”
這時侯外頭分局的gān警紛紛趕到,有幾個人還真跟藤坤是認識的,藤坤見來了十多個警察,心中也覺得詫異,正想跟熟悉的幾個打招呼,那幾人卻都是一臉不認識的模樣。二話不說就撲過來將人押了,貼在牆上,藤坤兀自笑道:“哥們,gān什麼呢這是?有話好好說。”
這時侯有個女警跑到顧惜諾身邊,gān淨脫下外套給顧惜諾把身子遮住,身旁的醫生也衝進來趕緊量血壓,探脈搏,
現場被控制住後一分鐘,溫北瑜像是一陣風一樣趕到了現場,在進門之前,溫北瑜用力地握住了自己的額頭,好像要用力把自己捏的清醒過來,眼中的淚完全不由自主的沁出來,不知道是擔心,是懼怕,還是後悔。
分局的頭頭說道:“溫局……人都在裡面。”溫北瑜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來。目光在室內掃了眼,就看向被女警和醫生圍住的顧惜諾。
溫北瑜衝過去,看著顧惜諾身上蓋著的警服,警服遮著大半邊身子,卻仍舊露出兩條□的腿,無力地在外頭,上面帶著瘀傷,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怎麼樣?諾諾她……”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顫抖。
“溫局,她撞傷了頭暈了過去,身上幾處受傷,其他具體的……還要進一步檢查。”醫生看溫北瑜原本俊朗的臉此刻幾乎有些猙獰,都恨不得自己是隱形的。
溫北瑜看向顧惜諾的臉,望著她蒼白帶傷的小臉,眼中的淚刷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