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聲華抱著人,嬌香在懷,心中欣慰之餘又有些悲哀……忍忍忍,當自己是得道高僧,清心寡yù。
“不行!”急促的反對,盛雅儀的面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焦慮表qíng。
這個答案,是在意料之中的,但就算是有了心理準備,在親耳聽到的瞬間,仍舊覺得心似一沉。
{溫北瑜說:“媽,為什麼不行?”盛雅儀望著面色淡然篤定的兒子,說道:“北瑜,你糊塗了?諾諾……他是你妹妹啊!”溫北瑜微微一笑,道:“媽,別這麼說,一來,我跟她沒有血緣關係,二來……這麼多年,她也不是在咱們家裡長大的,所謂兄妹,不過是當時的幾天時光,再說,就算是她真的在咱們家裡長大的,我若是跟她有感qíng的話,也不算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吧。”
盛雅儀臉色發白:“北瑜,你別一根筋想錯了,你要結婚,要找誰,媽都同意,因為我知道你的眼光必定是好的,可是只有諾諾不行,不管她是不是我跟你爸親生的,我們心裡頭一直都當她是自己的女兒,另外,你不覺得你跟諾諾之間年齡相差有點兒大嗎?”
溫北瑜輕描淡寫地說道:“可是,媽,您跟爸之間的年紀也差不少啊。”
盛雅儀怔住,皺眉道:“北瑜!”
溫北瑜道歉:“對不起,我是無心的,您別介意,只是我想告訴您,我已經跟諾諾說清楚了,等她十八歲的時候再跟她訂婚,在此之前,我絕對不會做什麼。”
盛雅儀心亂如麻,沒想到溫北瑜竟如此篤定,竟好似計劃周全不容更改一般。盛雅儀問道:“那諾諾呢,她同意?”
溫北瑜心裡苦苦,表面卻並無異樣,說道:“諾諾現在還小,有時候想事qíng不太清楚,我知道她慢慢地會接受我的。
盛雅儀聽出幾分蹊蹺,略沉默片刻,問道:“北瑜,我雖然剛到,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可是剛剛的那個顧先生,我看諾諾跟他……”
溫北瑜的臉色果然有些不好,沉聲說:“媽,你看得沒錯,那個人他一直對諾諾……圖謀不軌。”
圖謀不軌這個詞用得是有些嚴厲,但對溫北瑜來說,用在顧聲華身上並不過分。
果然盛雅儀也跟著色變,說道:“你、你是說……他對諾諾也……”
溫北瑜說道:“媽,我可以跟你保證在諾諾十八歲之前仍舊當她是妹妹照顧,可是他不會。諾諾年紀小,被他騙的很慘,她是個小丫頭被迷惑得起初還不願意離開我,是我將她qiáng帶出來的,為此她對我很有意見,甚至有些恨我……只不過她現在小,因此還不知道誰對她是真正的好,我相信將來的話,諾諾會明白的。”
趁機就將諾諾對他的“心結”jiāo代出來,就算是以後顧惜諾跟盛雅儀抱怨或者告狀,他也先在盛雅儀這邊兒打了底了。
另外,又參了顧聲華一本。溫北瑜知道,一定要快刀斬亂麻地先把心軟的盛雅儀拉到自己的陣營中,不然的話,他所圖謀之事便會無比艱難,因為溫君綸是個不容糊弄的人,而且說一不二,更何況,還有個目光如炬的溫老爺子,更是個難以逾越的……在老爺子跟前,只怕他這番說辭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判定斬立決了……
盛雅儀大為頭疼。
如天底下任何母親一般,她極為疼愛溫北瑜。而且溫北瑜也很替她爭氣,除了小時不懂事的時候有些頑皮,以後的溫北瑜,幾乎不曾讓盛雅儀cao心過。
自己這兒子,是萬中無一的。生得高大挺拔,長相俊美,又有過人的身手,而且有勇有謀,年紀輕輕便大權在握……前途無量……又沒有那些紈絝子弟或者二世祖的浮誇氣息,做事向來腳踏實地,穩重縝密。
盛雅儀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輕輕鬆鬆地看著家裡的男人們出將入相,建功立業,施展他們的抱負跟才能,承繼並廣大家族榮耀。
也曾想過溫北瑜的終身大事,可是她向來信任溫北瑜的眼光。溫家的男人,對自己的未來向來有極好的規劃,相信溫北瑜也如是。
因此當從古白那裡聽說這件事的時候,盛雅儀眼皮亂跳,心神不寧,在跟溫北瑜通話過後,她仍舊放不下心,她甚至不敢跟溫君綸商量,只說自己想兒子了便飛過來。
盛雅儀原本是想勸服溫北瑜的,這樣一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溫君綸那邊,連聽說都來不及,就已經風平làng靜。
可盛雅儀沒想到,溫北瑜也存著相同的心思,只不過溫北瑜是反過來想勸服盛雅儀。
回到別墅,盛雅儀心事重重地,電話拿起又放下,正當疲倦不堪想睡的時候,卻又接到溫君綸的電話。盛雅儀仍舊不敢透露,糙糙地敷衍兩句便作罷。
正想入睡,忽地聽到外面似有爭吵的聲音傳來,盛雅儀起初以為是聽錯,後來那聲音越發大了,盛雅儀急忙披了衣裳出來看。
盛雅儀來到走廊,聽到“咚咚咚”的聲響,她循聲看去,卻見顧惜諾光著腳,飛快跑過眼前,向著樓梯口跑去,盛雅儀只叫了聲“諾諾”,就見到溫北瑜從身後追過來,在顧惜諾手臂上一拉。
顧惜諾倉促避開,慌張間腳下踩空,整個人身子一歪,從樓梯上跌倒下去。
盛雅儀驚得頭髮都豎起來,喉嚨口身不由己地發出一聲尖叫:“諾諾!”
溫北瑜奮不顧身地跳下去,試圖將顧惜諾抱住。
顧惜諾伸手在樓梯的欄杆上一握,沒有握住,反挫傷了手臂,一陣劇痛從胳膊上傳來,同時身子順著欄杆摔在樓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