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福臨鎮的人如何嘲笑武定村的村人,只說這駕馭著寶馬的一行。這一行人一進福臨鎮就直奔著秋家二房的宅子去了。
也是正巧,這天中午顧凌霄正在家門前潑水。最近天氣太過乾燥,一有人從她家門前過就得掀起一片塵土來。顧凌霄要釀酒,釀酒就需要糧食。一會兒糧商就要送糧食過來,到時候一群人進進出出還不得把到處踩得都是腳印?是以顧凌霄讓柳綠桃紅掃地,自己拿了桶來潑水。
馭著一匹純白寶馬跑在最前頭的是一個弱冠年紀的男子。男子修眉俊眼高鼻深目,細長的鳳目帶著些玩世不恭的倨傲,身上的氣質卻是如開刃寶劍般銳利。他一襲白色的外裳以金線繡著飛天金鶴,內里玄色袍服上暗繡松枝,兩者合起來看竟是一副仙鶴棲松圖。
皎皎如月令.女子望之面紅的容貌配上華貴異常令男子目瞪口呆的衣飾,男子一看便不是凡夫俗子。朝著這位王公貴族兜頭而來的卻是一桶冷水。
顧凌霄舉著桶,口中“唉呀”了一聲。她不是故意的。
田桂花的反應速度比她原本的反應速度要差很多。這一行人的馬又都騎得極快。最要命的是這一行人突然減速要停在她家門口,她這一桶水就不偏不倚澆了那為首的男子。
男子被這桶水從頭澆下,他胯.下的白馬也遭了秧。踱著蹄子的白馬打了個響鼻,抖著脖子就開始甩鬃毛,飛散的水珠頓時讓男子猶如被潑了第二次。
夏袍輕薄,為了趕路男子更是只穿了一件真絲的裡衣在裡邊兒。這會兒他衣裳濕透全黏在身上,壯碩的胸肌線條隨之噴薄欲出,火.辣辣地燒著人眼睛。
柳綠桃紅只是看了男子的俊顏一眼便不敢再直視如此俊美的男子,兩人連忙面紅耳赤地低下了頭,偏偏她們低頭時都瞥見了男子那壯碩優美的身材線條。哪怕柳綠桃紅已經努力克制著自己讓自己別再回想自己看到的東西了,她們的腦子依舊不停地回味著男子的身材,連帶著她們的喉嚨都乾燥起來,喉頭像是有自我意識滾動連連。
即便是見過不少美人的顧凌霄也要承認這名男子的容貌非同一般;一個個單看,他身後那些侍從模樣的男人們也都相貌不差,然而和男子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這些人卻被男子襯得如同土雞瓦狗。
但,也就這樣了。顧凌霄對男子沒有更多的感想,她比較好奇男子堵在她家門口是要做些什麼。
“侯爺!”
見自家主子被水潑了,後面的馬上立刻跳下來幾人,為首一個絡腮鬍子大怒,朝著顧凌霄就是又瞪眼睛又吹鬍子。
“喬大,還記得本侯說過什麼?出門在外要有禮貌。”
絡腮鬍子一愣,旋即恭謙地拱手:“是!侯爺!”
男子翻身下馬,喬大便忙不迭地幫他牽住了馬繩。他朝著顧凌霄上前一步,眾人都以為顧凌霄這是要遭難了——聽這人與那絡腮鬍子的對話,這男人似乎還是個王公貴族!?這樣的人被當頭潑了一桶涼水,就是殺人都不會被問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