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霜霜還想反駁:“可你還得治病……”
“我的病早就好了。”說罷顧凌霄又搖搖頭:“我這身體都好的差不多了,在家休養也是一樣的。何必還多花冤枉錢?……你要說病,我以前得的是心病。心病唯有心藥醫。之前我跑去跳樓,那一跳可是連命都不要了的。也是跳下去了我才發覺原來我那心病在豁出命面前也就不過如此。”
“能豁出性命去做一件事,這對我而言就是解藥。”
顧凌霄說這些話純粹是為了寬慰謝霜霜。她既沒有看不起於苒苒的痛苦,也沒覺得於苒苒的心病不值一提。人嘛,刀沒砍自己身上,光靠想像的又怎麼能明白被砍的人有多痛呢?
顧凌霄可不打算想當然地唾棄於苒苒。
“……”
謝霜霜聽女兒主動提起那場驚心動魄的跳樓,瞬間眼淚形成的銀豆豆就嗶嗶啵啵地往下掉,停都停不下來。
自打女兒真的從五十六樓樓頂上跳了下去,她就一直在害怕。一方面是為女兒大難不死而感到後怕,另一方面是自責於自己當時在樓頂上,怎麼就和於大偉那個憨蛋一起口無遮攔地刺激女兒,還想著女兒只是耍耍脾氣拿自殺嚇嚇他們,她是不會真的跳下去的。
這兩個月謝霜霜在女兒面前非但關於跳樓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敢提,就連說任何一句話都要三思三思再三思,就怕說錯了一個字,又刺激到了精神狀態極為脆弱的女兒。
這一刻,聽見顧凌霄主動提起兩個月前的跳樓,還說自己的心病已經痊癒了,哪怕是假話謝霜霜也有種終於能活著喘上一口氣的感覺。她一下子情緒失控,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媽,別哭了。……算了,你還是哭吧。全部哭出來也好,比你憋在心裡強。”
顧凌霄下了床,她扶著痛哭流涕的謝霜霜輕拍謝霜霜的背。之後一抬眼就發現隔斷簾外頭還有一個禿頂的人影在隔斷簾上輕微晃動。
於苒苒的爸爸於大偉可不就是個禿頭麼?
已經看穿於大偉這是躲在隔斷簾後頭不敢見女兒,只敢偷偷哭的顧凌霄一面安撫著謝霜霜,一面想出院之後自己靠什麼來賺錢。
釀酒?現代的發酵工藝早已今非昔比,她用傳統的土方來釀“百里聞香”、“千山玉露”和“香梅雪”不是不可以,可在原料成本、工藝成本、人工成本、時間成本上她和企業化、自動化還有機械化的釀酒廠相比有先天的劣勢。
做情.趣玩具?撇開於父於母會不會當她跳樓摔得腦子出毛病了這種問題,這個世界的情.趣產業發展到什麼程度,有沒有她在別的世界做過的玩具她不得而知。如果這個世界的情.趣產業比較發達,她做過的玩具已經有別的人做過了,那她也沒有太大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