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閃光持續的時間不過數秒,常舒夜還是在鏡子前哭了個稀里嘩啦、整個人止不住的抽抽。
門外的萊昂本來就已經因為阿蘭登突然倒下而十分鬧心了。等他聽見常舒夜在門的那邊嚎啕大哭,費力無比地將屍體一樣的阿蘭登從地上扶起的他還沒來得及去開常舒夜房間的門,就看見“詐屍”的阿蘭登突然睜眼,還一個健步上前就推開了常舒夜房間的門。
“舒夜!?”
涕淚橫流的常舒夜肩頭一震,人還掛著鼻涕就被阿蘭登用力抱入了懷中。
“哪裡痛嗎?還是誰讓你傷心了?你——”
“阿、阿蘭登……?”
常舒夜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她總覺得面前這個人好像不是大佬的師弟……
見常舒夜認出了自己,阿蘭登不顧自己身上穿的是貴重的典禮用軍服,直接拉起燕尾就給常舒夜抹了抹臉:“是我。”
張著嘴的常舒夜哽了一哽,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指著阿蘭登。
阿蘭登明白常舒夜的意思,他輕聲解釋:“那個叫古辰的人救了我。這十年我一直半夢半醒地看著一切……”
門口的萊昂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吃不準是上前打斷相依相偎的兩人,還是直接把門關起來讓這兩人小別勝新婚一下。他黑色的大貓尾巴在身後困惑的搖來晃去,看得人直眼花。
“結果還是走了啊。”
與顧凌霄之間的感應完全斷開,宴會大廳之中,身著典禮禮服的神聖皇帝傑拉爾德不大高興地捻起蛋糕上足有半個拳頭那麼大的草莓堵住了自己的嘴。他泄憤地狠狠咬下去嚼了嚼,這才道:“那個薄情女,居然連最後一面都不讓我們見!”
“她也不是薄情,她只是沒把感情用在我們身上。”
與渾身純白的傑拉爾德相反,一身漆黑的戴斯蒙德為傑拉爾德送上了白色的絲帕:“陛下,請用。”
給了瞎說大實話的戴斯蒙德一個眼刀,傑拉爾德優雅地擦拭了下唇角。
“……我倒是挺想反駁說‘這還不是因為帝國和星湖隔得太遠!你以為我們一年能見幾次面啊!’。可惜,這種藉口我自己都不會信。”
“對那薄情女而言,這個世界裡沒有比‘世界’本身對她更具吸引力的東西了吧?現在世界變好了,她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了她還會繼續變得更好,所以她就走了。哈,不如我來做個破壞世界的大反派,把這個世界破壞殆盡當作禮物送給她好了。說不定這樣她就願意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