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葫點頭:“二爺可上心姑娘了,姑娘放心,水片刻就來了。”
明媚心神不寧,有心罵玉葫多事,但這丫頭不知qíng,且又非成心如此,便按下那宗不安,只問:“咱們從家裡帶來的換洗衣物可有?”
玉葫奇道:“睡前不是換了一身兒了?做什麼又問?”
“出了汗,不舒坦,我要多換一身。”
玉葫見她執拗,也明白她的xing子,當下道:“那我再找一找,說起來幸好二爺心細,昨兒那東西隨著馬車掉下去,二爺有心,也不嫌麻煩,特叫人搬了咱們的衣物箱子上來,不然吶,這會兒姑娘連換洗的衣裳都沒了。”
明媚此刻最聽不得“二爺”兩個字,幸好燈火不明,才遮掩了她通紅如火的雙頰顏色。
片刻,果真門扇被敲了一下,外頭小廝說:“姑娘要的水來了,小人放在這兒。”
玉葫起身去取進來,明媚洗了手臉,又用帕子擦了脖頸,換了衣裳,才又上chuáng睡了。
一夜到了天明。
景正卿天不亮就起了,出去看家僕們新置買的馬車,見車寬敞gān淨,馬兒健壯,倒也罷了。
雲三郎看小廝們把行李裝運好了,就道:“二爺,看這天兒似乎不大好,像是要落雨的樣兒。”
景正卿瞧著那灰濛濛地天色:“這會兒還沒天亮,或許日頭出來就好了。”
雲三郎道:“昨兒那起子人不知來歷,可個個都是扎手角色,這回咱們可不能大意再在路上耽擱了。”
景正卿見他意有所指,便笑:“行了,我明白。”伸手在他肩頭一搭,輕輕拍了拍。
正說話兒功夫,忽然雙目一亮,雲三郎見狀,心有靈犀,便回了頭。
果真,那客棧門口上,玉葫陪著明媚正走出來。
今兒明媚穿一件淡huáng色的衫子,她生得美如明玉,容色驚艷,乍然現身,就宛如一道清晨的陽光,果真讓人眼前一亮。
雲三郎看看明媚,回頭又看景正卿,卻見他笑吟吟地,嘴角眼底都是那人影子了。
雲三郎嘆了聲,扭身離開。
明媚抬頭,也正看見景正卿,經過昨晚上那荒唐夢境,如今他儼然成了她心頭一枚刺了。
明媚儘量泰然自若,仿佛無事般,同景正卿見了禮,又看到他身後的馬車,可算鬆了口氣:不用再跟他騎馬了。
景正卿道:“昨兒晚上妹妹不好?”
明媚身子一抖,臉皮薄,頓時就有些微熱,臉色也不自在:“不曾,只是做了惡夢,不想又驚動二表哥了。”
景正卿是何等的行家,昨兒聽玉葫說,他便已經想入非非,此一刻見明媚遮掩的臉色,頓時十分確信,差點拍掌笑起來,卻還一派肅然:“哪裡話,我是恨不得為妹妹鞍前馬後的。”
明媚聽到一個“馬”,眼前發黑。
景正卿卻又賣好:“我吩咐下人們又置了輛車,這鎮子小,車兒簡陋,少不得讓妹妹忍耐些。”
明媚哪裡會挑剔?橫豎離他遠遠地最好:“辛苦二表哥了。”
景正卿道:“我扶妹妹上車。”說著,不由分說搭上她的手,一手便去扶她的腰。
那樣熟悉不過的姿勢、感覺,讓明媚渾身戰慄,她本能地想避開他的手,景正卿卻不失時機地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抱,便將人抱起來,低頭看著懷中女孩兒,感覺就像是抱著一隻毛茸茸地奶貓兒,無比之可喜可愛,雖然會撓人,但不痛不癢,平添qíng趣。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把前兩章又小修了,詳見上章有話說~
看到留言,貌似大家都很不喜二爺,二爺悲催:長此以往,爺地位要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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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
車行半道,將近中午時候,遠處傳來轟隆隆雷聲,玉葫貼在紗窗處,望著外頭天色:“姑娘,像是要下雨了。”
明媚頗為無聊,先前撐著看了會兒書,只覺頭暈,要睡,又睡不著,便幽幽道:“若是下雨,必然耽誤行程,不知何時才能進府呢。”
玉葫見她面露倦色,便湊過來,抬手給明媚捏腿:“姑娘是想著早點進府嗎?是想那府裡頭的老夫人嗎,對了,我聽二爺說,那府里的老夫人可惦記姑娘呢!”
“別提了,從來沒見過,談什麼惦記?”
“可不能這樣說,畢竟姑娘是老夫人的外孫女兒啊,骨血連心呢。”
明媚見她笑嘻嘻地,便問:“你倒是跟景正卿親近,他還說什麼了不曾?”
玉葫想了想:“二爺還說,老夫人先前很疼咱們夫人,常常說府裡頭其他小姐太太的,都比不上。”
明媚聽了這句,倒覺舒泰,便微微面露笑容:“如此我的心才略覺安穩。”
玉葫見她雙眉微蹙,便問:“姑娘是在擔心什麼?”將她的腿抻平了,輕輕捶打了會兒,便又來輕捶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