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葫一聽,臉兒發紅,半羞半惱:“二爺說什麼呢!”
景正卿不理,只又掃向明媚:“聽聞妹妹見過了陸歐兩家姑娘,在老太太跟前兒也很是誇獎她們?”
明媚抬腳上台階,聞言略覺詫異:“表哥怎麼知道?我的確是見過,真真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嗯……讓美人配他,可實在可惜了得,弄個夜叉才最好。
景正卿問:“妹妹喜歡哪個?”
明媚抬頭看他,越發訝異:“問我做什麼?”
景正卿道:“這府里的,都知道很可能跟那兩家兒結親,自然要問問妹妹的意見了。”
明媚仔細看他一眼,卻見他雖帶笑意,卻不失正經:“表哥真的有心考慮?”
“妹妹可覺得失望?”他負手,笑問。
明媚忙道:“哪裡,只覺得……若論起兩人,真是各有各的好,陸家小姐宛如出水清荷,氣質令人傾倒,又是的家世,委實不錯。歐家小姐,卻溫柔嫻淑,令人一看便生親近之意,聽聞她家也是家財萬貫的門戶,很是了得……”
景正卿見她一一說來,果真詳細,雙眸一眯,卻偏仍帶笑:“妹妹知道的好生清楚,真是一心一意為表哥著想,不愧是我的好……”
景正卿說到這裡,忽然換了一副嚴肅語調:“玉葫你看這是什麼?”
玉葫正在旁警惕看他,聞言一怔,見景正卿指著圓門口牆邊兒一處,好奇乃人之天xing,何況剎那之間來不及多想,只是本能反應,玉葫當下便探頭看過去:“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景正卿探手,在玉葫肩後某處一點,便又縮了手,他動作極快,又做得自然,明媚正也跟玉葫似的去看那“什麼”,隻眼角餘光瞧見他的手動了動,並沒往別處想。
明媚瞅了眼,見那地兒空空地,便說:“哪有什麼?”忽然心裡一動,莫非是景正卿在誆騙人?正要問,手腕忽地被人擒住,明媚身不由己,隨著踉蹌往前,景正卿單手在她腰間一抱,擁入懷中,往前一步,幾乎將人抵在牆壁之上。
明媚萬想不到他光天化日竟敢如此,這院門處時常有人走動,且此刻身邊兒還有個玉葫呢,他就不怕……
景正卿微微一笑,色如chūn曉,雙眸流波,溫聲軟語地說:“好孩子,若是這樣關心哥哥的終身大事,何必費那些周章,你只把自個兒許了我……不就行了?”
☆、27暗香
若是以後的明媚,少不得要啐上一口,罵聲:呸,你這臭色láng!然而此一刻,正是羞顏尚未開的年紀,見得世面少,也沒什麼經驗,典型的閨中少女,被個男人抱住,只是臉紅心跳羞怕惱怒就夠受的了。
明媚還算是“經歷”過景正卿手段的,當下壓著心頭驚怕,鼓起勇氣說道:“你gān什麼?快快放開我,玉葫……”
轉頭去看,卻見正在咫尺之遙,玉葫呆呆站著,一動不動,仍是那個探頭凝視地上“什麼”的姿勢,看來十分詭異。
明媚驚,此刻才回味過來,轉頭看景正卿:“你對玉葫做了什麼?”
景正卿打量著她的面容,真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眼也不捨得離開,不以為然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叫她消停些,別礙事。”
明媚大怒,用力掙動,想要掙脫出來,景正卿手上用力,在她腰間一掐,低笑:“好孩子,這牆上不gān淨,你不怕髒了衣裳的話,就只管動……只是髒了衣裳,回去被人看到恐怕是要問的。”
明媚抬頭:“景正卿!你到底想gān什麼?”
四目相對,明媚瞧見他雙眸里兩團火,亮的怕人。景正卿一手攬著她的細腰,一手握住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在唇上輕輕摩挲過,又親了口:“好孩子,你難道真的不知道?非要我說出來?”
明媚聽著他的聲兒,渾身微微發抖:“你、你別亂來……你何苦這樣,我如今進了府,跟你是不能的,你bī急了我,我大不了就豁出去跟老太太說,她未必就不維護我。”
景正卿點頭:“可我知道明媚是個識大體的,不至於做這等魚死網破的事兒,你跟了我,又有何不好的?難道我配你還虧了你不成?”
明媚皺眉,臉色白裡透紅,知道若是跟他糾纏這個就落了他的套了,何況……便只說:“我求你別跟我說這些,我還小,不願意想那些。”
景正卿看破似地笑:“倒不是你年紀小的緣故,你大概在心裡說:你瞧不上我,縱然是嫁,也不會選我,可是不是?”
明媚見他竟如此有“自知之明”,卻不知是要說他聰明透頂dòng察入微好呢,還是……便只硬著頭皮說:“二表哥何必妄自菲薄,我聽兩位姐姐說,京裡頭的高門大戶大家閨秀里,不知多少人打破頭似地想嫁給你,我不過是個窮地方來的丫頭罷了,何德何能,高攀不起……你快放開我,我好像聽到有人來了。”
景正卿做這種驚天動地的事兒,自然也耳聰目明的很,何況他自幼習武,耳目比一般人要qiáng上許多,自然知道此刻周遭無人,卻並不說破,只厚顏無恥地說道:“我不怕,撞見了,正好兒去求老太太成全。”
明媚急了,紅著臉怒道:“誰要嫁你了?我就是嫁jī嫁狗,也輪不到你!”
景正卿皺了皺眉,頗有幾分傷感地說:“看吧,果真說出實話來了,嫁jī嫁狗……難道我是jī狗不如?”
明媚張了張口,心道:“何止jī狗不如,簡直……”
景正卿看著明媚凝眉怒視的模樣,忽然噗地又笑出聲,低頭便向她湊過來,明媚大驚:“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