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垂眸,望著明媚,卻見她咬著拳,雙眸水汪汪地望著自己,可憐又可愛的模樣。
端王抬手,摸摸她的臉:“乖……你很好……”
明媚未及做聲,端王將她抱起,竟往裡間走去。
明媚蜷縮成一團兒,驚慌地看,小聲道:“王爺……”
端王置若罔聞,一路抱著她,到臥榻邊兒上便伏身,身子沾榻,便倒了上去,手中還緊緊摟著明媚,順勢把她半摟半抱壓在身側。
明媚正怕他會不依不饒,見他倒下,仿佛是個要睡的模樣,才寬了口氣,便動了動,試圖將端王摟在自己胸前的手撥開。
端王喉嚨低低數聲,動了動,竟握住明媚的手,閉著眼睛拖到自己嘴邊上,親了兩下,才又靜下來。
明媚不敢再亂動,只瞪大眼睛骨碌碌亂轉,等過了片刻,聽到端王呼吸聲沉穩,想必是睡了過去,明媚才伸出手指,在他掌心一戳。
端王不動,明媚大著膽子,握住他的手,將他挪開。
端王仍是不動,明媚趁機從他懷中出來,往下一滾,自己掉到榻下去,端王懷中落空,手四處亂抓了一會兒,明媚怕他抓到自個兒,便挪了個靠墊過來,塞在他手上。
端王抓住靠墊,一把抱入懷中,才又睡去。
明媚屏住呼吸,起身慢慢出外,趕緊看自己身上衣物,裙子地方皺皺地,明媚伸手拽住,竭力往下撫了撫,果真見平整了些。
聽到外頭並無聲響,明媚撩了撩鬢角頭髮,打開房門,卻見門口也並沒有人,明媚出來,隱隱覺得寒意有些沁人,轉到廊角,才見到有個丫鬟站在那,見了她,便忙見禮。
明媚便問:“可知王妃何在?跟著我的人呢?”
那丫鬟道:“王妃在前面兒招呼客人,此刻大概已經回來了,姑娘要去見麼?姑娘的兩個丫鬟,也在那,不如我帶姑娘去吧?”
明媚道:“如此多謝。”當下便跟著此人前去見王妃。
正好王妃退了出來,要去照料小郡主,見明媚來見,面上驚詫之色一閃而過,便問道:“怎麼……”瞧著明媚臉兒紅紅地,卻並不說破,只是笑,“跟王爺賠了不是了?”
明媚含羞,一點頭。
王妃眼中多了幾分笑意,又問:“那王爺怎麼說?”
明媚道:“王爺……不怪責我了,大概是多吃了幾杯酒,如今已經是睡了,我不敢打擾……”
“原來如此。”王妃眉頭輕輕一蹙。
明媚道:“我特意來同王妃說一聲,昨兒已經是留了一夜,今天勢必要回家去了。是來跟王妃辭別的。”
王妃想了想,卻也並不qiáng留,便笑道:“也好,王爺素來是不大喝酒的,一喝,便會睡一整夜……因此他從來不多喝,今兒怕是……給悶壞了,才喝醉了。既然這樣,我便不留妹妹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明媚聽王妃笑吟吟說了幾句,暗暗臉紅:王爺為何喝醉了,原因卻都是因她而起。
王妃挽著明媚,送她出來,門口上已經準備好了車馬,僕人回說是景府派來接衛小姐的,已經是等了會子,當下正好兒。
玉葫和四喜扶著明媚上了車,正要一塊兒上去,那趕車的小廝忽然說道:“後面還有一輛,兩位姐姐上那一輛。”
玉葫跟四喜一怔,果真見還有一輛車在,四喜便道:“想必是咱們家裡想著是來王府接人,故而要排場些,竟要單給姑娘一輛車。”
玉葫笑笑,兩人便去往後面那輛。
兩輛馬車當下一前一後,離開了端王府,往景府而回。
玉葫跟四喜兩個坐在一輛車裡,兩個人沒守著明媚,倒也自在,便閒說話。
四喜道:“玉葫,先前姑娘在家,也是這樣的急xing子?”
玉葫說道:“倒也好,若是沒有人惹姑娘,她就是天底下最好的xing子了,但別惹她,若是惹毛了她,就難說了。”
四喜掩著口笑道:“我自然知道,今兒卻也捏了把汗,上回姑娘罵二爺,我就驚得魂兒都飛了呢,今日居然連王爺都……可嚇死了我!幸好姑娘人好,福氣大,最後竟連王妃也巴巴地出來勸,嘖嘖,這京內多少身份矜貴的姑娘小姐們,我是想不出還有誰能如咱們姑娘這般了。”
玉葫很是得意:“這倒是,誰叫王爺喜歡姑娘呢。”
兩人嘰嘰嘎嘎,說了半路,玉葫惦記明媚,當下掀開帘子往外看去,想瞧瞧前頭那輛車如何了,誰知道探頭一看,卻見前頭空空地,竟是什麼也沒有。
玉葫一怔,以為那馬車落在後頭,於是轉頭又往回看,誰知仍舊沒有。
玉葫呆道:“姑娘的馬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