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追到這兒,跟這兩個侍衛動了手,景正卿赫然發現,這幾個人身手出眾,且顯然是受過訓練的,這qíng形,不由得他想到在護送明媚上京路上遇到的那些神秘人,以及在雀屏山上試圖刺殺他的那批人。
景正卿聽了趙琰的話,他依稀是記得這把聲音的,知道事qíng得做最壞打算了。
景正卿當下眼睛閉了閉,而後把心一橫,反而揚聲喝道:“閣下又是什麼東西,隔著車廂說話,鬼鬼祟祟藏頭露尾,不敢出來見人嗎?”
二爺倒也聰明,此刻已經猜到車廂里十有八~九恐怕就是那位太子趙琰了,他是知道趙琰曾經惦記過明媚的,還特意去書塾滋事,可是他卻做夢也想不到太子的膽子竟能大到這個程度。
但是如果只靠自己在外頭跟這些侍衛對上,就算是拼了一命,在這裡打鬥的過程之中,自然無法阻止車廂里發生什麼,因此二爺索xing直接開罵,指望用激將法把太子弄出來,起碼讓他先不要去動明媚。
果真,聽了景正卿的話,車廂口上人影一晃,卻果然是趙琰現身了。
趙琰縱身跳下地,負手瞪向景正卿。
景正卿對上太子那雙殺氣騰騰的yīn鷙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
景正卿是世家子弟,六品武官,面聖的機會可謂時常有,自然也對太子的臉不陌生,平常見了,就算心裡再有微詞,面兒上依舊恭恭敬敬,只不過這一刻,委實尷尬了。
景正卿不動瞬間,趙琰已經將他上下一打量,不屑笑道道:“你就是景家的景正卿,孤知道你,你有個姐姐剛進宮沒多久,就是那個很會討好我母后的景昭儀嘛!”
景正卿手上一松,將那人放開,沒奈何見禮:“太子殿下,微臣不知是殿下,多有冒犯。”
趙琰見他行禮,冷道:“你知道就好了!”
景正卿道:“太子殿下,車裡面的是我表妹明媚,想必這其中有些個誤會,臣懇請太子將表妹jiāo還我……今日之事,就當全沒發生過……”
景正卿沒說完,趙琰一聽,冷笑:“景正卿,你別不識相,孤今兒本來是想隱秘行事的,你自己找了來,便算你倒霉,你若是懂事兒的,就乖乖地,當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別來打擾孤,從此孤會當你是自己人,將來,也能封你個公侯之類,但你若是不識相的話,就別怪孤不念qíng面了。”
景正卿聽到這裡,便道:“殿下,我明媚表妹已經許給端王了……”
趙琰大怒,伸手便打過來,景正卿一驚,終究沒有躲閃,臉上便吃了一記。
趙琰罵道:“混帳東西,不許提那個人!端王,又是端王,為什麼每個人都跟孤說端王如何如何,哼,許給他又如何?他想要的美人,孤偏不讓他如意,偏要讓他得一個殘花敗柳!”
景正卿半邊臉紅著,垂著頭一聲不吭。
趙琰看他一眼,見他並不反抗,便冷冷一哼,正yù上車,卻聽車裡明媚顫聲叫道:“景正卿!”
景正卿身子一抖,見車廂門被撞開,明媚歪著身子,跌在眼前。
景正卿一眼看去,見明媚雙手雙腳都被捆著,臉上仿佛傷著了,指印兒在白皙雪嫩的臉上顯得格外清晰,頭髮散亂,胸前衣襟略開,露出雪色肌膚,雙眸驚慌地看過來。
趙琰一看明媚掙扎出來,眼中閃過一道凶光,咬牙道:“不要臉的賤貨,你是想要出來給男人看嗎!”
景正卿一步上前,卻被趙琰的侍衛攔住。
趙琰抬手,一把揪住明媚的頭髮,往下一扯,生生地便將她扯落地面。
明媚哪裡受過這樣的苦楚?從來都是給捧在手心兒里的人物,如今跌在地上,半晌竟動彈不得。
景正卿目眥yù裂,揮拳便打向那兩個侍衛,卻不料對方早有防備,又趁著他震驚之時出拳毫無章法,便極快出手將他按住。
景正卿怒道:“太子殿下,你若行此事,我絕對不跟你罷休!就算是端王知道也絕不會放過你的!你若就此罷手,我便當此事沒有發生過……太子殿下……”
趙琰冷笑:“呸!你這是在拿趙純佑那老東西嚇唬我嗎?你又算什麼玩意兒?孤怕你?孤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手的!孤就偏……”
趙琰看一眼景正卿,見他被押著跪在地上,那雙眼看向明媚,透出焦急又關切之色,看向自己,卻又恨又怒地……
趙琰看了,不覺得可怕或者羞恥,反而更加興奮起來,回頭又看看地上的明媚,笑道:“既然如此也好,我就當著景家人的面兒行事,倒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景正卿聽了這禽shòu不如的話,簡直不敢置信。
原先他也算是個風流不羈的人物,也被明媚罵過幾次禽shòu不如,但卻從沒有想到世上還有趙琰這等無恥的人,跟他相比,景正卿那個“禽shòu不如”簡直就名不副實起來。
趙琰把明媚拉起來,一手抱著她,一邊將她壓在車邊兒上。
明媚略有些清醒,便抬手去打他,經過方才一番掙扎,手上繫著的帶子也鬆了,拳頭打在趙琰身上,雖然不疼,卻讓他大為惱怒。
趙琰怒道:“來個人過來幫我按著這賤~人!”
那兩個跟隨趙琰的清客本來遠遠地躲開,趙琰一回頭,便瞪向兩人。
兩人是被他使喚慣了的,當下嚇得身不由己過來,一左一右,果真就按住了明媚的手。
景正卿見狀,拼命一掙,那兩個侍衛緊緊攔住他,景正卿嘶聲叫道:“太子殿下,求你饒了她,若是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讓我替她向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