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轉開頭去,心裡難受。
景正卿在她臉頰上親了口:“我自然不貪戀這一時片刻,只要你答應我,以後不要三心二意,就只瞧著我便是了,我自有法子把你弄到我身邊來。”
明媚雙眉微蹙,說不出話來,只心裡想:“可能嗎?就算他真的能,那麼我心裡……竟會甘願如此?”
景正卿說完了,便將她抱入懷中:“我知道你或許會恨我,但這些事,轉來轉去,仍舊註定了你在我懷裡,所以……好妹妹,你就應了我吧。”
明媚聽他說到最後,便睜開眼睛:“我若應了你以後跟著你,你卻也答應我,這會兒別再折騰我了。”
景正卿聽了這話,微微一怔,細看她雙眸,卻見她眼睛紅紅地,帶著一抹哀求之色。
景正卿嘆了聲:“只要以後咱們長相廝守,我何必急在一時?平白也更嚇壞了你,總要你歡歡喜喜心甘qíng願地跟我行事,只要你真心對我,這宗事做起來才更有趣味……”
明媚見他說的好好地,最後卻又下流起來,忍著羞,便道:“你答應了的,別再反悔。”
景正卿道:“你也答應了我的,萬不能悔改,不然……我同你說過,我自有千百種法子跟你討回來呢。”
明媚看他一眼,並不反駁,只說:“我自然知道。”
次日,景老夫人攜帶內眷,啟程往城外家廟拜佛,祈福還願,明媚自也隨行其中,景正卿因為還要養傷,便未曾前往。
景家因前段時間捲入太子之事,元氣大傷,此番出行,府內上下人等都不敢怠慢,務必要弄得風風光光,令人刮目相看才好。內眷們乘坐的車輛自有十幾輛不說,隨行所帶的箱籠匣子,以及拜佛需要的一gān物品,跟隨的小廝僕人車馬等,大張旗鼓,也迤邐排出去二里開外。
先是端王府派了人來問詢,而後便也有幾位先前jiāo往的還不錯的臣子遞了帖子,令人意外的是,其中竟還有廉國公所派的親隨,這位廉國公在朝中只任著清閒職位,慣常也不怎麼管事,其實倒也沒什麼要緊,除了有一點,廉國公姓李,論出身,正是太后族裡的一位親眷。
景良的夫人同也姓李,出身也是太后一族,論起來算是個偏親,但這位廉國公,卻是正統的太后子侄,因太后一族向來不gān朝政,從來便襲著國公的爵位,寧寧靜靜,悠閒度日,可雖如此不管事,朝中卻無人敢小覷半分。
景家的家廟位於城郊二十里開外的太基山腳下,從寺廟落成距今也足有百年,早就聽聞景老夫人要來燒香拜佛,祈福還願,寺里幾十個僧人也早早地半月前便開始忙碌,清理打掃,安排眾人落腳歇息的地方,紋絲不敢怠慢。
景老夫人同李夫人蘇夫人等內眷在家廟裡住了三日,做了兩天兩夜的法事,因山腳寒冷,不比在家裡,本來依照老夫人的意思是多留兩天,可又怕身子受不住,在小輩們規勸之下,只好在第三天上啟程返回。
只是去的時候人馬整齊,回來之時,隊伍之中卻少了一人。
而在這幾日裡,景正卿過得百無聊賴地,閒暇時候,便苦思冥想,究竟該用什麼法子讓端王跟明媚的這婚約斷了才好。
他在家歇息之時,三郎時常來探望,同他說些新近的趣聞,倒不怎地寂寞。
這一日,三郎前來,兩個人說了幾句話,景正卿覺得三郎的臉色有些奇怪,便問緣故,三郎看他幾次,遲疑了會兒,忽地笑道:“我倒是要跟你道歉的。”
景正卿同他玩笑慣了,便只笑:“你又做了什麼對不住我的事了?”
雲三郎說道:“不是我,是我二哥。”
“哦?”景正卿挑眉,又是詫異,又有些不信:三郎的二哥雲飛在宮內行走,xing子是再穩襯不過的,上回也多虧他攔著雲三郎,不管是出自私心還是大局,卻都是最穩妥的法子,如此的人,又怎會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景正卿便看三郎,三郎笑道:“這事兒你過兩天也就知道了……也不差這么半日:可還記得先前那個對你家很有意思的皇商歐家?有位歐玉嬌小姐嗎?”
景正卿點頭:“怎會不記得?上次……出事的時候,也多虧你去同她疏通,她搭配著演了一齣戲,才把那件事遮掩過去……不然的話還真不好辦呢?怎麼你二哥跟她牽扯上什麼不成?”
這一句卻歪打正著,三郎笑著說:“可不是?前日歐家到我家提親來了,瞧他們意思,要把玉嬌小姐許給我哥哥。”
景正卿大為意外,反應過來後卻很是歡喜,道:“這可是大大地一件好事呀,你們應下了?”
雲三郎看著他,端詳他的意思,嘴裡說:“歐小姐xing子縝密謹慎,跟我哥哥倒是頗為相襯……看我哥哥那意思,也是有七八分肯了,只不過若是如此,豈不是搶了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