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拉著明媚又出來,準備去找玉姍。
誰知剛走到半道兒,卻聽得人說太子跟端王駕到,正跟大老爺二老爺在書房裡坐著。
明媚聽了,因有心結,生怕跟太子照面,便想遠遠避開,也不知太子是在大老爺的書房還是二老爺,萬一是景良那邊的,去玉姍的房卻不好。
明媚便跟玉婉說道:“婉姐姐,我忽然想到……我答應了老太太要過去,就不往姍姐那邊兒去了……”
玉婉拉住她:“方才說好了的,怎麼忽然就不去了?”
明媚道:“我想了想,還是不去了,上回……我瞧著姍姐也有些不喜歡我…”
玉婉驚詫道:“哪裡有?”忽然之間心頭一動,想到上回景老夫人叫他們過去問跟藍同櫻究竟如何,玉姍惜字如金,並沒有替明媚說話……玉婉心頭一驚。
明媚笑道:“你自個兒過去吧,若是姍姐姐願意見我,你們一塊兒去老太太那邊,豈不是好?”玉婉聽了,就沒有再竭力勸明媚過去,如是兩人便分別了。
明媚同玉葫兩個便往景老夫人這邊的大屋過來,玉葫就問道:“小姐,為什麼那麼說大小姐?她真的不喜歡你?”
明媚道:“誰知道呢,姍姐姐是端莊的,大概不喜歡我這樣會跟人廝打起來的吧……”
玉葫便不樂意:“難道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動手麼?小姐,別理他們。”
明媚一笑,往前一步要過拐角,忽然間目光一掃,看到正前方的兩個身影,頓時猛地止步。
玉葫不解,正要往前,明媚眼疾手快,把她一拉拉了回來,玉葫茫然失措:“小姐……”
明媚捂住她的嘴,沉聲喝道:“別做聲!”
玉葫從未聽過她這樣疾言厲色,嚇得不敢出聲也不敢動。
明媚貼在牆邊,聽到那邊有人說道:“可真是煩,非要孤過來……孤又沒有做錯什麼?”
這說話的,自然正是太子趙琰。
一個侍從道:“橫豎只要討皇上歡心就是了,殿下且自忍耐,反正是來過府走一趟……坐坐就成,端王也在裡頭呢,殿下也進去坐一坐才是。”
“方才已經坐了!”趙琰不耐煩地,皺著眉:“看著他們……沒得悶死了孤!可惡!這又是哪裡?”
明媚按著胸口,沒想到要避嫌卻偏偏遇上此人,真真是冤孽了,難道註定的不是冤孽不碰頭?
可如今往前是不成的了,難道要退回去?
明媚回頭看看身後,廊下並沒有人,明媚悄悄地往後一步,正要拉著玉葫逃之夭夭,卻聽得趙琰又道:“早知道就不聽那什麼藍同柏的話,沒得生出這種事來!真真都不是好人,全是陷害孤的!”
那些侍從不知他所說的“全”是什麼意思……萬一包括端王等呢,於是不敢搭腔。
明媚聽到這裡,心頭一轉,生出一個想法來。
明媚拉住玉葫,附耳低低說了幾句。
玉葫吃驚地瞪大眼睛,明媚抬手,在她手臂上擰了把,低低說道:“你要是不聽我的,以後也別跟著我了!”
玉葫聽了這狠話,雖愁眉苦臉,卻終於點了點頭。
明媚打量著身後無人,默默無聲地試了試嗓子,又偷偷地蹭在牆邊兒往太子方向看了一眼,卻見太子正站在原地,東張西望,一臉不耐煩,離此處倒有一段距離。
明媚摸了摸喉嚨,便出聲說道:“可真是倒霉……明明可以騙了那個蠢太子的,哥哥怎麼這麼不會辦事兒?我們藍家的名聲都給他丟盡了!”
——“藍家”兩字,咬的格外重一些。
玉葫張口結舌,聽著她的聲音刻意放得嬌柔,竟真有幾分類似藍同櫻那種嗓子。
明媚見她不答腔,急得踢她一腳,玉葫才說道:“小姐說的是,是大公子太笨了,才沒騙了那蠢、蠢太子。”
明媚聽她搭腔,一樂,來不及聽那邊是何反應,拉住玉葫,拔腿就跑。
明媚跑出四五步遠,那邊才響起太子趙琰的怒吼:“是誰!誰在說本太子的壞話!”
而後又叫道:“你們還呆著gān什麼?給孤去看看!”
明媚不敢回頭,拉著玉葫瘋跑,這陣兒她每天起來“練功”,身子自然不比從前,行動之類的更見敏捷。
一口氣兒便跑到院門口,猛地衝進去,在院子裡東拐西繞,已經遠遠地離開了“事發之地”。
明媚跟玉葫躲在無人的廂房裡,因為方才一陣急跑,玉葫趴在牆上呼呼喘氣,明媚的心也一陣陣兒地跳,只捂著嘴,一陣陣地樂。
方才她所做,可謂是驚險之極,若是給趙琰捉到……那後果真真不堪設想。
只是……明媚知道景正卿受rǔ是藍同柏所為,自己跟這對藍氏兄妹可真是打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總不能平白就吃這個虧……
何況今兒藍同櫻正也來了,雖然知道此事極為危險,但明媚還是要試一試!所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