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悶悶道:“爹爹,你不覺得,要給王爺叔叔配的人,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才成麼?”
衛凌笑道:“你這孩子,他都不覺得如何,你替他叫什麼屈?何況,爹爹選這門親事,一來是因寧家的家世……二來,寧小姐起碼在外名頭甚佳,且據我所知也是個很能耐的小姐。”
明媚嘆了口氣:“唉,那王爺叔叔是娶親呢,還是娶個好幫手?”
衛凌忍不住大笑:“是了,他也是身不由己的,他也該慶幸,起碼寧小姐並非貌若無鹽,不然他也得受著。”
明媚聽了,忍不住也噗地一笑,很有幾分苦中作樂的意思。
父女兩個說了半天,衛凌便道:“這兒距離端王府不遠,爹爹帶你去走一趟吧,省得他每回見了我,都要抱怨許久不見你了。”
衛凌怕明媚累著,便將她抱在懷裡,走了一刻多鐘,遙遙地便看見端王府正在前方,衛凌才把明媚放下地。
王府大堂,四人面面相覷。
明媚瞪著對面的景正卿,沒想到偶爾來一次王府,居然會跟他不期而遇。
景正卿卻十分規矩,也不亂看,委實地一身正氣。
衛凌便道:“今日有暇,便陪著明媚出來走走,想到王爺,便順道來看看,沒想到二郎也在,可是有事?”
端王捧著茶,斜睨他道:“好一個順道來看看,你就不能帶著明媚,一大早正經地來看一看?二郎跟你不同,他是個極有禮貌規矩的孩子,時不時地就來探望我。”
端王年紀也不大,只是素來獨居,也沒什麼格外投契的人,倒是景正卿,對他很親近地,三天兩頭便跑來請安見禮,加上景正卿人也格外機靈,行事又很有風範,弄得端王對他十分之喜愛。
明媚聽了,便忍不住又看景正卿,心道:“這人素來不做毫無理由之事的,他總是往王府跑又是如何?”
景正卿卻道:“多蒙王爺不棄,且上回正卿遇險,也多虧了王爺跟姑父捨身保全。正卿自然銘記於心。”
衛凌跟端王雙雙看向他,端王便嘆道:“你聽聽,明明是多虧了他救了琰兒,又仗著他小小年紀卻足智多謀才逃出生天,卻偏把功勞記在你我身上,景睿能有此子,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衛凌便也笑道:“王爺若是艷羨,就儘快定了親事,將來未嘗不會也有個如此聰明善解人意的孩兒。”
端王聞言,便白了衛凌一眼。
明媚卻深深低了頭:瞞著那個秘密,面對此刻的端王,她似乎有些於心不安了。
衛凌偏偏又緊追不放,道:“說起來,方才在來的路上,正好兒見到寧小姐在門口給些無家可歸之人發放壽包,真真是萬民稱頌。”
端王抬眸上看,景正卿卻道:“姑父所說,可是鎮國公家的寧小姐麼?”
衛凌點頭:“正是,二郎也聽說過?”
景正卿一本正經道:“只聽聞寧家有位小姐是心腸極好的,卻沒有見過。”
明媚忍不住撇了撇嘴,景正卿說完了,卻又看了明媚一眼。
明媚察覺,就哼了聲。
衛凌看著兩人如此,心中一想,便微笑道:“二郎,我有事要跟王爺說,不如你且帶著你妹妹出去走走,待會兒再回來。”
景正卿領命,同明媚從大廳出來,明媚抬頭看了一眼頭頂耀眼的陽光,回頭看看端王跟衛凌,嘆了口氣,自顧自往左手邊的廊下走去。
景正卿一言不發,跟在後頭。
明媚走了一會兒,距離廳堂已經有些距離了,明媚就懶懶地嘆了口氣。
景正卿站在她身後,便問:“你怎麼了?”
明媚轉頭,無jīng打采看了他一眼。
景正卿哼道:“莫不是聽說了寧小姐,故而你又不高興了?”
明媚雙眉一皺,咬牙道:“你掉進醋桶了麼?沒得熏死我!”
景正卿本有點慍怒,聞言卻忍不住要笑,忙又憋著,見明媚邁步走,他就又跟上,明媚走了會兒,回頭看他:“你總跟著我做什麼?”
景正卿道:“我答應了姑父陪著你的,自要跟著。”
明媚便停了步子,斜睨他道:“你怎麼總往王府跑呢?這會子不是該往廉國公府跑麼?難為你,兩頭跑的這樣歡,腿子必定都跑細了。”
景正卿忍著笑:“妹妹是在怕我累著嗎?”
明媚道:“瞧你不是累,該是開心才是。”
景正卿忽然聳聳鼻子,道:“是了,果真是好熏的味兒!”
明媚呆道:“什麼味兒?”
景正卿道:“原來掉進醋桶的不止是我一個,妹妹自也掉進去了。”
明媚這才反應過來,氣地打了他一拳:“你胡扯什麼?誰掉進去了,你才是!”
景正卿實在忍不住,便笑起來,這一笑,便如雲開月明,明媚臉色微紅,索xing轉過頭去不看他,只望著庭院中的風景。
一陣沉默,景正卿道:“前些日子我去看了峰兒……著實,可愛的緊。”
明媚聽他提起峰兒,忍不住也高興起來:“是麼?我也這麼覺得,他見了我便會笑嘻嘻地,不知是不是跟我格外投緣。”
景正卿卻靠近了她,低低道:“峰兒如今好好地,咱們也好好地,明媚,我們是不是……”
明媚嚇了一跳:“是不是什麼?”
景正卿凝視著她的眼,忽然道:“廉國公府里是動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