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李曼梓便離開,她前腳剛走,果真後腳景正卿就來了。
明媚啼笑皆非,故意道:“你這是gān什麼?我才回來,你就也跟著過來,叫人看了成何體統。”
景正卿道:“我聽說你回來的路上遇襲了……真沒事?”也不顧玉葫就在旁邊,拉住明媚的手,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甚至蹲下來,摸了摸明媚的腿。
明媚怕癢,便笑著躲開,又打他一下:“你又亂來!我好好地呢,快起來。”
玉葫見景正卿如此關心明媚,便也忍笑去奉茶。
景正卿卻滿面憂色,瞧著明媚喜笑顏開的模樣,越發皺眉:“這些人是喪心病狂了,在京城裡就敢對你下手了,這一次幸好是沒事的,不然的話……我真的百死莫贖……”
明媚因有暗衛護著,連jiāo手的場面也沒看到,又得衛凌跟景正卿的慰問,因此竟絲毫不驚,笑盈盈地看他:“怎麼了?又關你什麼事兒!別說那個。”
景正卿道:“你是因為去看我才遇上此事的……難道我好心安麼?”說到這裡,又有些垂頭喪氣,“姑父方才說的倒對。”
明媚一聽,有些擔心,忙問道:“爹爹說你了?”
景正卿看一眼明媚,有心要抱一抱她,卻只能握一握手:“我不該讓你走動……以後我常來就是了。”
明媚道:“別亂說了,難道我要不出府了?”
景正卿抱著她:“總歸這次多虧了姑父事先防備,才沒事,謝天謝地。”到底忍不住,便將她抱了抱,在明媚發頂親了口。
明媚心裡歡悅,便問道:“是了,爹爹跟你說什麼了?”
景正卿咳嗽了聲,道:“無非……無非是讓我以後也多……留神之類的。”
“是麼?沒有罵你?”明媚抬頭看他。
門口一聲咳嗽,卻是玉葫送茶進來。
景正卿忙放開明媚,抬頭做光明磊落狀。
明媚瞪大眼睛看他,瞧著景正卿一抹心虛之色,就知道方才衛凌見他,必然不知說過什麼“嚴厲”的話。
玉葫把茶放下,也看了景正卿一眼,瞧著二爺裝大尾巴láng的模樣,忍著笑退了出去。
玉葫出去之後,景正卿垂眸,對上明媚正在看他的目光,景正卿咳嗽道:“怎麼了?”
明媚道:“你怎麼一臉地做賊心虛?”
景正卿摸摸臉:“哪裡有?”
明媚篤定道:“爹爹肯定是說你什麼了。”
景正卿裝模作樣道:“姑父那麼喜歡我,會說我什麼?”
明媚心裡猜到幾分……卻自然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便道:“我不理你……對啦,那我以後可就少去景府了,你呢?”
景正卿卻溫柔道:“你放心,我得空兒就來看你。”
明媚心裡高興,偏卻道:“我又沒說這個,我是說你平日行事可要小心,誰稀罕你來看呢。”
景正卿笑道:“那好,是我一廂qíng願想來看你,如何?”
明媚歡悅之極,便搖頭晃腦:“腿長在你自己腿上,你愛去哪裡,我也管不著的……只要你別怕來了之後……爹爹會訓斥你。”
景正卿聽著這話,心痒痒地,恨只恨時辰不對,地方也不對……只好啞忍:“只要能見著你,我才不管其他呢,好歹只用熬幾年我便能修成正果了,到時候……”
明媚聽著他那磨牙似說出來的話:“到時候你便如何?”
景正卿道:“到時候我就為所yù為,必然要吃個飽。”說到這句,眼中也放出光來似的。
明媚此刻雖天不怕地不怕,聽了這句,卻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咬了咬唇,便道:“哼!你若敢欺負我,我就回來住……或者跟爹爹說,讓爹爹打你。”
景正卿笑道:“那時候岳父哪裡就能打我了呢?名正言順的……”
明媚抬手,擰了擰他的嘴:“你越說越得意了!”
景正卿巴不得她如此,順勢轉頭,努起嘴來,就在明媚的手上親了口:“誰叫你訂給了我,我便是得意,將來還要更得意呢。”
明媚縮手,景正卿卻握住了,心中天人jiāo戰,很想要低頭在她唇上親上一親,然而方才在書房裡衛凌的話言猶在耳……
如今在這屋裡,有那行兇的賊心,卻偏沒有那膽子……倒不是怕衛凌會打他一頓,怕只怕衛凌一怒之下,不許他再見明媚了,那可萬萬不成。
景正卿盯著明媚,雙眸灼熱,卻偏偏狠狠一咬牙,將她的手重又鬆開。
明媚被他餓láng似的目光盯著,心也怦怦亂跳,這會兒若是景正卿親吻下來,明媚是絕不會動的……誰知道他竟沒有。
明媚有些訝異,有些鬆了口氣,還有一絲莫名其妙地失落……
似乎是身體或者嘴唇,熟悉了那種感覺跟味道,忽然之間並未得到,於是竟有些不自在般。
兩個人彼此相看,一時都有些尷尬。
景正卿站了會兒,便咳嗽了聲,沒話找話地說道:“對了,我剛才過來,仿佛看到廉國公府的李小姐了?她也來看望你了?”
明媚也低著頭,絞著腰間垂著的佩玉,道:“是啊,剛剛走……大概是去向爹爹告辭了吧。你沒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