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說到此,見清尊不語,她那雙明眸之中便閃過一道光來:“師父!你還記得,對麼?你對煙兒是不同的,你心裡頭是喜歡煙兒的,你所等那人,必定也是你喜歡之人,師父,還記得你說過的麼?你說她是天上地下,唯一之人,師父你也是如此對待煙兒,不是麼?師父,你細細看看煙兒,煙兒必是你所等那人……”
清尊緩緩俯身,手輕輕地握上了國師的雙肩。
秀行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心跳的太過大聲,在極靜里顯得很是突兀,便又急忙撫住胸,心道:“難道,難道答案竟如此快揭曉了?師父所等的,真的是國師?”轉念一想,“國師大人生得如斯絕色,天上地下也僅此一人,且論起資質來,我也都是比不上的,……若說師父所等的是她,倒真的不無可能。”
秀行呆站旁側,宛如木樁一般,只有兩隻眼睛同一顆心是活的,眼睛不停地看眼前場景,心中卻也不停轉念,種種猜測,宛如chūn日蝴蝶,上下翩飛,不可控制,迷亂之中,只等清尊一個表態。
清尊俯身,手握著國師的肩,他的臉同國師的臉越靠越近。
如許曖昧姿勢,任何人都能想到下一刻能發生什麼,包括國師在內,那張臉上頓時露出喜悅之色,眸中狂喜而不信地望著清尊:“師父,師父你終於認我了麼?”
秀行幾乎不能呼吸,眼前的場景提醒她該轉過頭去不能看,但腦袋卻似定在了頸子上,一動也不能動地僵了。
眼睜睜地看清尊的長髮滑過肩頭,微微一dàng,自國師的臉頰邊上擦過去,曖昧旖旎。
眼見他的臉同她的越靠越近,鼻尖兒幾乎要相對了,國師極美的眸子也緩緩地閉上,臉上浮出歡喜同羞澀jiāo織的神qíng。
清尊卻停了動作:“你……在做夢麼?”
他用力一鬆手,國師的身子驀地向後跌去,背撞上欄杆,兀自不知發生何事。
清尊一招手,旁邊站著的秀行只覺得一股大力引得她向前而去,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清尊跟前。
清尊的目光自國師面上收回,轉頭看向秀行,嘴角斜斜一挑,是一個淡若清雪卻傾城絕艷的笑。這變故生得太快,秀行不知究竟是怎樣qíng形,又被這笑迷惑,更是無法動彈。
而清尊的手指輕輕划過她的臉頰,指腹在她下巴上一拖:“你給我好生、看著……”
也不知是對誰說的,一語未罷,他靠了下來。
秀行只覺得清尊的臉越靠越近,卻還不知他要作甚,一直到嘴唇上傳來淡淡溫柔跟極柔軟的觸感,整個人還未反應過來。
她只是呆呆地瞪大眼睛,望著面前的清尊,看著他長睫微微垂落,掩著眼底的金色迷離,如斯溫柔,如斯絕色,不似真實,但若說是夢幻,唇上的觸感,卻又在瞬間變得真實灼熱,令人無法逃離。
一剎那,何為真實,何為夢幻?何為紅塵?何為huáng泉?
秀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裡,映出的,卻僅是清尊清冷卻叫人傾醉的容顏。
31、閒快活,三人對飲
清尊緩緩起身離開秀行,金眸斜睨著地上的國師:“看夠了麼?看夠了,便滾罷。”
國師的臉色,可用慘不忍睹形容,秀行呆呆看著,望著國師緩緩起身,卻又踉蹌一晃,她想去扶,手足卻都僵硬不能動,而清尊卻輕描淡寫地:“我素來最厭惡那些,自以為是自作多qíng之人,水含煙,你可記住了?”
房門掩上,他甚至不願看國師聽了這句是何反應。
放開秀行,清尊邁步重走到窗邊,淡淡道:“真是無趣之極。”
秀行腦中本昏昏沉沉地,還未從方才那場景中清醒過來,聽了清尊這句話,卻陡然一震。
“師父……”她喃喃一句。
清尊回頭:“如何。”
秀行望著他冷漠的臉色,心中忽然甚是難受。
“師父,你方才,親了我?”秀行問道。
清尊一笑:“怎麼,莫非你還未察覺?”
秀行看著他若無其事之態,嘴巴張開,終於問道:“師父……你為何如此?”
清尊道:“為何你們每個人都來問我?我做事需要向他人jiāo代麼?”
秀行定定地看著他:“師父你的意思是……”
清尊不言語,只是靜靜坐了,仍舊往外看。
秀行想了想,說道:“師父,請恕徒兒無禮,妄自猜測師父的意思,但……師父方才的舉止,是否是想借徒兒,將國師大人激走?”
清尊的長指一動,面兒上卻輕描淡寫地道:“你如此想,也無甚不妥。”